不得,但是嘴上也没闲下,此话一出倒是把梁需粥噎得半天没说上话来。
“你……你懂什么,我这叫能屈能伸……”
梁需粥一边说着,一边一把拽来个凳子坐在陈九菱旁边,腿一翘,平日里闯荡江湖那股流气便冲了出来,全然没有人前那副柔弱娇羞的样子。
“别看咱俩年纪差不多,姐平下来的事儿可比你多多了,想跟我斗,你还嫩了点知道么?”
“切……”
陈九菱翻了个白眼,张嘴又想反驳,她虽然没什么武功,但嘴上可是不饶人,梁需粥懒得听她咋呼,眼下最重要的是画一个完美的妆容去讨得江泊简的欢心,于是随手拿来个手帕塞进了陈九菱嘴里。
一边教育人家要做独立自强的好女娘,一边自己又梳妆打扮着去求取别的男人的欢心,梁需粥想着叹了口气,真是有悖她的三观。
她自小无依无靠,被兰妈捡回揽月阁,几口稀饭便喂养长大。当年揽月阁还就是个小作坊,没名没气,周围都是些目不识丁的粗人,所以她连名字都是最直白的“需粥”。
需粥需粥,有口饭吃就行,能活下去就行。
又正逢商祁朝堂风气不正之时,达官贵人狗眼看人低,一切以钱权为主,根本不顾老百姓的死活,梁需粥前些年的日子可谓是如履薄冰,是个人看她不顺眼都能踹上两脚。
为了报仇,也为了保护自己的安危。她仗着有点小聪明的脑子,从认识的江湖朋友那儿学到的点儿本事,便带着跟自己一样受人欺辱的街坊邻居家的孩子,挨个把自己受得气还回去。
这也算得上是平安帮的前世,后来街上的官爷都知道有几个天不怕地不怕的孩子捣乱,随着年龄的增长,她们报复的手段也越来越高明。
再后来,梁需粥根本看不惯那些做官的欺负平民百姓,便主动的开始深明大义。
于是,不少不愿意为商祁那混乱朝廷做事的能人异士主动要求加入平安帮,平安帮的平安,不仅是希望所有人都平安喜乐,更是希望平定长安,百姓安居乐业。
但她无非就是个街边的小混混,不懂什么国家大事,只知道本属于百姓的权益都被贪官贪了去,应该抢回来!
这倒是也造就了她的性格,从不求别人,所有的事情,她能解决的就自己解决,解决不了的就想办法解决,谁知现如今……
真有她死活解决不了的麻烦,让她必须摘了自己的面子来讨得一男人的欢心。
男人,最靠不住的就是男人。
大抵是所有青楼女子都这么觉得。
“呜呜呜!”
陈九菱在床上扭动着,呜咽声将梁需粥从思绪里拉了回来,不用仔细听都能猜到她现在骂得很脏。
“这是……”
梁需粥一个不耐烦的白眼翻过去,身后,却听到了男人有些戏谑的声音。
回过头去,江泊简抱着胳膊靠在门边,打量了打量床上的陈九菱,再将眼光落在了梁需粥身上。
“太子殿下……”
她是真没想到江泊简这个时候回来,一时间场面有些让人意想不到的尴尬。
“太子殿下……魉月……魉月也不知陈姑娘为何出现在这里……”
话说完梁需粥恨不得扇自己两个嘴巴子,真是什么都敢往外说,傻子才会信呢。
“哦?魉月姑娘是否觉得在下是个傻子。”
江泊简弯了弯腰,那双好看的眼睛直直的看着梁需粥,嘴角微微上扬,看他倒是饶有看热闹的闲心。
梁需粥福了福身子,勾起一个很是端庄的微笑。
“魉月不敢……”
心里下定了要给江泊简下蛊的决心,索性破罐子破摔罢!
“好吧就是我干的。”
梁需粥也学江泊简江泊简抱起胳膊,眼神也带有攻击性地迎了上去。
“这就是你们达官贵人的处事作风,不管不顾的上来就要揍我一顿,还骂我是给男人暖被窝的狐媚子!”
她仰起脖子,不着一丝粉黛的脸上带着点倔强的可爱,江泊简有些无奈的摇了摇头。
“所以你就准备一直把她捆在这儿?直到南浔王发现自己心爱的宝贝被你……”
转身看向陈九菱,披头散发的确实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梁需粥瘪了瘪嘴,低声嘟囔。
“谁知道你这个时候回来了,你若是不回来,我定能将她治得服服帖帖的。”
江泊简叹了口气,上前将陈九菱嘴里的手帕拿下来,谁知这姑娘像是被按了个开关,龇牙咧嘴的大哭起来,江泊简见招架不住,只得将那手帕又塞了回去。
招了招手命陈九菱的两个贴身宫女将那五花大绑的姑娘抬出去,房间里就剩下两人,空气中弥漫着一丝尴尬。
梁需粥冲她耸了耸肩,看出来了吧,这可不关她的事。
“本以为魉月姑娘会多装几天大家闺秀,没想到这么快就露出马脚来了。”
江泊简一边说,一边从口袋里拿出个腰牌,上面大大的画着一个“安”。
“这是姑娘的东西吧,日后再叫线人来王府,千万记得把东西收好。”
梁需粥眼前一黑,不知道是哪个线人来王府踩点的时候掉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