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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中月是天上月,眼前人是心上人。”

——张爱玲《倾城之恋》

那木汗X 林初弦

【】为蒙语

安抚了那木汗好一会儿,正当我以为他就此可以乖巧的回去时,却突然感觉到了颈部凉凉的触感,水痕顺着脖颈缓缓向下,冰的我忍不住浑身一颤。

“那木汗…”

他在哭…可哭什么呢?

那木汗就这样静静的抱着我,不发一言,好半天才闷闷的回了一声“嗯。”声音顿了顿,撒娇般抬头看向我“姐姐…”

那木汗心里明白,只要他一叫这个称呼,就算是水中捞月,缘木求鱼,我也会为他而做。

“怎么了?”我慢慢抚摸着他有些扎手的头发,侧过头在他的脸颊处轻轻留下一吻。“姐姐。”那木汗又叫了一声,仿佛只要听到我的回应,我们就可以这样直到地老天荒。

“我在。”

“姐姐…”

那木汗幼兽一般在我怀里肆意撒娇,他很少表现出孩子气的一面,在今晚的酒后显露无疑。一遍一遍的小声呼唤,一遍一遍的确认我还在他身边,一遍一遍的想要我给予他他想要的那份安全感。

自我来后,草原上不是没有大胆追求我的,可那时那木汗并不在乎,或者压根就没有放在心上。他的月亮是草原上最好的月亮,人人称赞,人人喜爱。可这次看到顾时,却再也没有这种感觉,他只觉得恐惧,只觉得危机感十足。

月亮不会吝啬自己,将月光分给每一位她的忠实信徒,可信徒却贪婪的想要更多。人性如此,欲壑难填。

恍惚间那木汗想到他最初听到我要搬走的时候,一开始他只觉得是他们胡说,我和他的关系人尽皆知,就算宿舍建起来了我也可以继续在家里住着,哪里用的上搬走。后来连额吉和妹妹都这么说,他才大梦初醒,原来所有人都知道这个事,只有他一个人不愿接受,执拗的认为我不会搬出去。

慌了神的跑出去,他不想再从别人嘴里听到这些,他要听我的想法和决定。万一呢…万一我没有这个念头,万一我突然改变想法了呢?可他看到我下意识的想要回避这个话题,看到我躲闪不肯与他对视的眼神,他一切都懂了。

他不会爱人,想法也单纯,只会将一颗真心毫无保留的递给我。但爱啊,怎么可能真的这么简单。那晚他在屋子里一个人想了很久很久,他知道我心里的纠结,知道我身上还背着一个“荒唐”的婚约。在那边同意退婚之前,他和我都被月老提笔划出名为道德伦理的丝丝红线给分隔一方。

他知他要尊重我,而且要相信我对他的情意不比他对我的少,可他这次就是不想说服自己,自私的想要像以前一样,清晨起床后看到的第一个人就是我。所以他选择了冷战,选择逃避。其实,明明是他在和自己斗气。

可顾时…顾时叫我…

“小月亮。”

那木汗听到这个称呼后心中突然空了一块,小月亮啊…

顾时一次次的挑衅,一次次的想要让那木汗觉得他才是最适合站在我身边的那个男人。“弟弟啊,其实我和小月亮认识的可比你想象中的早的多。”那木汗嗤笑一声,草原人做事向来光明磊落,光是顾时跟他说这句话他就看不起他。只会背后拈酸吃醋,这是小人行径。

可今晚的酒却又让他心慌,虽然说我每次都站在他这边偏向他,但他却好像除了不理睬顾时躲在你身后其他的什么也做不了。

“哦我忘了,那木汗弟弟还小,怕是还没喝过酒吧。”

还小?他不小了!他已经可以独当一面,在罕乌拉,十七岁的男人就到了可以成家立业的年纪。

“喝酒,我可以。爱她,我也可以。”

马奶酒温和,加上是草原孩子的先天优势,那木汗并没有醉的很深,虚浮的脚步有一半是他掺了水分的。他只是想多跟我待一会儿,哪怕就一会儿。

“我喝酒了,为了你。初弦,我只为你喝过酒。”

话里带着三分醉意七分深情一颗真心,表白而已,他也可以,可他不只是为了讨得我的欢心。

初冬的草原寒风渐起,早晚微凉,那木汗身上却热的要命。体温一升思绪就乱,再加上酒意作祟,也不知道是谁先开的头,唇齿相抵,一吻便足以动情。

不同于以往的小心和温柔,那木汗这次极具侵略性,急切的想要攻城略地,暴风雨般攫取属于我的气息。我有些倒不过气,伸手推他,越推越紧,越吻越深。初冬的草地湿凉,两人的手指相互交缠,十指紧扣不愿分离。从轻抚到拥搂,最后半拖半抱整个人被迫窝进他怀里。

两片紧紧贴合的唇终于分开,那木汗哑着嗓子问“冷不冷?”点点银丝还挂在嘴边,他眸子一暗,强行压下心头的燥热,与我分开一些距离。我的双颊绯红,长长的睫毛轻轻颤动,呼吸有些不正常的急促“有一点,我们回去吧…”

那木汗的紧紧盯着我因为羞涩而不敢看他的眼睛,视线缓缓向下,来到略显红肿的唇,思绪又回到刚刚的疯狂,目光灼灼仿佛要把我吞噬殆尽。那木汗心头一紧,好不容易平复下来的呼吸再次变得粗重,喉结上下翻动,闭上眼不去看我,慌乱起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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