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崔韵时说：“我怎么记得上次张栩告诉我，说启动帮我们垫付过工资了，有没有这回事？”
“有。”慕破晓叹气，“都逼着我们要钱。”
“那你让他们付吧，我们不认可，这个上法庭，我们也不认的。什么你垫付，付完找我们要，这是两回事，你付钱是你的企业决定，和我们没关系。你们哪个领导敢签这个字，就哪个领导负责，不存在找我们再要钱的，我们没达成协议。再说，如果照启东建工说的，那他们就付钱了三遍，一个是说帮我们垫付了，那工人工资就拿到了，现在还在要什么钱？其次，他说要再付一遍，那工人拿两遍工资？再次，还扣我们的钱，钱拿来干什么，还付第三遍工资吗？”
崔韵时说：“让他们付钱去吧，咱们管不着，国企归纪委监管，每一笔钱都是国家的，不是他们企业的，谁敢签这个字，谁把控资金，和咱们说不着的。”
慕破晓说：“韵时，你要不要过来做法务负责人，一年给你开60万，美金。”
想得美，一年忙上头，忙得要死，挣你这点钱。崔韵时眉一挑，说：“我奶奶病了，您不去看看？”
是张栩来接的，开了个快80万美金的跑车，这种车在美国也算豪车，全是富二代享受用的，没什么实际意义。跑车基本只能市区游，它那个油缸和排放量不成比例，油门一踩，好几美金的油就下去了。
“小舅舅呢？”崔韵时问。
“你惦记他？”张栩还以为崔韵时看中陈扶苏了，这就离了个大谱。
“奶奶怎么样了？”崔韵时问。
“小没良心的，你还知道惦记你奶奶，你说你奶奶养大你，容易吗？”张栩搞得跟个孝子一样，或许他也明白过来了，当储君，最重要是听话。
崔韵时这会儿觉得美国陌生又熟悉，能过肯定也能过，但至于怎么过，过得又开不开心，很难说。于是一言不发的，沉默了半路。张栩告诉她：“奶奶没事，就是老人摔伤吧，怕摔断腿，很难复原。我妈的意思是，请专人照顾崔奶奶，她要跟我们住也行，要单独住也行，都看你们自己的意思。”
慕破晓多少是想请崔韵时回来的，帮手，她牢靠，企业能省多少心。即使崔韵时不和张栩结成夫妻关系，那也很好，至少她胳膊肘不会忘外拐，合谋别人来坑害他们一家人。
慕破晓想得是对的，这种事，崔韵时不会干，但她也不想回来，没别的当事人，能挣几个钱。她嫌钱少，所以不想回来。
哈佛法学院的博士不好读，真读出来，早就被高盛那种规模的公司请走了，进法务团队。不过大公司未必也赚钱，都是层层分拨，到做实事的小妹手里，啥也不剩。这世界从来运营的是关系，而不是事务，做一百个案子，也未必有一张大律师的名片值钱。
不过崔韵时觉得自己算幸运的，初初就有竹幼雨，这会儿还有个苏梦影，她们都是有钱人，话不多，事还少，她应该好好服务这些女性客户，将来还有更多的有钱女性找上门。毕竟谁不需要法律帮助呢，谁都需要一个律师，还有一位医生。
奶奶身体还可以，崔韵时回去，倪若瑰也在，奶奶可能还要住个三天院，观察一下血压，猛地一下，把血压摔起来了。
在他们曾经的爱巢里，崔韵时觉得算吧，毕竟她也曾经想过要诚心和倪若瑰过日子的，可惜他不信。
“韵时，”倪若瑰一定是来求复合的，崔韵时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