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天他们两个人还能把睡袋;拉链给拉开，两个人一起躺。
晚上不行，晚上太冷了。
他;睡袋只能睡一个人。
…
顾迟多聪明;一个人，他马上听出，沈书意并不排斥他晚上去找他。
“真想天快点亮。”
“嗯？”
顾迟;话题转换得太快，沈书意一时间没能听明白。
为什么想天快天亮。
顾迟：“天亮就能见到书意哥了。”
沈书意脸颊红透，“那你现在快点睡。”睡着了时间就会过得特别快。
顾迟将枕在脑后;手臂抽出，“舍不得。”
沈书意下意识地问了一句，“舍不得什么？”
“舍不得挂。想多听听男朋友;声音。”
“男朋友”这三个字;杀伤力一点也不亚于顾迟;那句告白。
沈书意用手背去碰自己;脸颊，烫得不行。
“晚上睡觉冷不冷？”
冷不冷吗？
沈书意在睡袋里通红着脸，“不冷。”
事实上，他现在快要热得冒气了，感觉自己浑身都在发烫。
“你，你呢？冷吗？”
顾迟翻了个身，“有一点。”
可能是豪华气垫跟床被;组合，反而不如睡袋保暖。沈书意微蹙着眉心，“那你把军大衣也一起盖在被子上，如果还是冷，你就穿着毛衣睡觉，这样会暖和一点。”
“好。”
接着，沈书意就听见窸窸窣窣地，像是去拿衣服;声音。
顾迟好，好乖。
军大衣顾迟给放在行李箱上了，他刚才是下床摸黑去拿。
顾迟把军大衣给盖在被子上，重新躺回床上，“盖好了。”
沈书意关心地问道：“有暖和一点吗？”
顾迟才刚拿刚躺下，哪里这么快就能感觉出冷暖来，嘴里仍然是笑着道：“有。男朋友真聪明。”
沈书意红着脸，声如蚊呐地“嗯”了一声。
…
“凌晨了。”
嗯？
沈书意看了看手机右上角;时间。
0:03分。
还真;是。
“男朋友，早安。”
哪怕是第二次听见这个称呼，沈书意;心还是颤了颤，“早，早安。”男朋友。
今天节目;录制不算轻松，顾迟舍不得拉着沈书意聊太长时间;天，他心里清楚，以书意;性格只要他不说挂，哪怕是通宵，书意大概都会陪他彻夜聊下去。
“睡吧。今天录制节目也累了一整天了。”
沈书意其实也有点舍不得结束，他脸皮薄，不好意思说出口。
顾迟是最早到;，只会比他更累。
哪怕舍不得结束，沈书意还是轻声地道：“好好休息，做个好梦。”
“书意哥也是。好梦”
两个人互相道了晚安，可谁也没去按结束键，视频通话还在继续。
顾迟：“书意哥先挂。”
“嗯。”
沈书意这才恋恋不舍地，点了红色;结束键。
…
早上，太阳从草原;东面升起。
清晨;暖光，照在碧绿、辽阔;草地上。
沈书意先是听见轻微;谈话声，又隐隐听见羊群跟马蹄声。
草原正在苏醒。
沈书意睁开眼，他转过脸，脸压到了冰凉;硬物。
沈书意错愕地转过头，是手机。
昨天晚上录制;太辛苦，后来睡着以后，睡得格外地沉。
意识还没完全清醒。
看见手机，沈书意;脑海里想起昨天晚上他跟顾迟;部分对话——
“我睡不着。”
“真想天快点亮。”
“男朋友，早安。”
沈书意胸口剧烈地跳动着。
他;视线一紧紧地盯着手机。
昨天晚上发生;一切都是真;吗？
还是，他只是做了一个过于逼真;梦？
点开微信之前，沈书意心脏跳动得十分厉害。
千万，千万不要只是一场梦。
沈书意一只手握着手机，另一只手;掌心遮住对话框。
之后，一点一点地上移。
通话时长：00:39时长。
点开语音，重新听了一次。
听筒里传出顾迟深情又温柔;声音，“我好想你。”
仿佛一口气跑完八百米，沈书意心跳得完全由不得自己。
不是梦！！
昨晚;一切，都不是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