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脸和手,又换了身干净的衣服,才算是终于熬过了这一劫。
“行了,赶紧去写作业!”
唐晴如蒙大赦,连忙回到了小书桌边,与已经端正坐在那里写作业的姐姐唐昭对视一眼,姐妹俩默契地对彼此露出了一个笑。
唐昭见妹妹回来了,连忙将书本往边上收了收,却偏生将自己的铅笔盒留在了原位,示意唐晴赶紧坐下,而后便垂下了头。
唐昭比唐晴大六岁,开学刚上初一,是老师和家长眼中标准的“好孩子”。她的书本总是板板正正,笔记也都规规整整,就连衣服也都是干干净净的。作为一个“好孩子”的模板一般的存在,几乎所有人对她都是夸赞,老师夸她成绩好,长辈夸她懂事乖巧。只有唐昭自己知道,自己其实不是个乖孩子,她只是不得不表现的很乖。而这个所有人眼中的好孩子,看似在认真的学习,实则却是在小心翼翼地用余光瞟着自己的妹妹。
唐晴看向了门口的方向,确定妈妈没在,打开了文具盒,那里面正装着一块“红虾酥”。
唐晴惊喜地看向了姐姐,姐姐连忙竖起食指抵在唇边,示意她不要出声,然后拆开塑料糖纸,递到了唐晴的嘴边。唐晴乖乖地张开了嘴巴,却只咬下了一半,然后推着姐姐的手,示意姐姐吃另一半。
唐昭也没有拒绝,将另一半放进了口中,姐妹俩就这样背着母亲秘密地分享着一块酥糖,口中的香甜让她们的脸上都露出了满足的笑。
然而,快乐的酥糖时间并没能持续太久,还没等口中的糖果融化,唐家门外便传来了砸门声。姐妹俩连忙收了笑容,将视线收回到了面前的书本上,耳朵却不约而同地竖了起来,听着门外的动静。
“开门!开门!”一个女人的声音隔着门板传进了唐家,然而,即便隔着门板,那其中的愤怒与尖利也毫无阻隔地传达给了唐家的每一个人。
唐晴的妈妈胡玉梅原本正在厨房淘米,听见动静连忙站起了身。随着砸门声越来越急促,她的动作也不自觉地加快,她将湿漉漉的手在腰间的围裙上按了按,而后一边连声应着“来了来了!”一边往门口走去。
推开家门,胡玉梅不解地看着门外的人。那是一个身材干瘦的女人,正带着一个哭的鼻子红红、眼睛红红的小男孩儿站在门口,女人见到了胡玉梅,便气势汹汹地叉起了腰“这是唐晴家?”
胡玉梅感觉来者不善,露出了一个笑“你找我家姑娘有事?”
“你是唐晴她妈?”
“是,我是,你有事吗?”
“你怎么教孩子的!你看看我儿子让你家那野丫头打的,这眼睛都青了!”
胡玉梅蹙眉,掉头对着屋里喊“老二,你出来!”
正奋笔疾书的唐晴听见母亲的呼唤顿觉危机,她刚要往外跑,便被姐姐拉住,指了指嘴巴。唐晴几口嚼碎了口中的酥糖快速吞咽,一边往外走,一边在心里可惜着那半块还没来得及好好品味的酥糖。
胡玉梅见小女儿过来,刚刚在那干瘦女人那受得气便一股脑转化成了戾气,她对着唐晴的后脑勺就是一巴掌,开口便是质问“你怎么回事,怎么在外面打人呢?我就是这么教你的吗?赶紧给人家道歉!”
唐晴先是感觉头上一痛,而后便是浓重的委屈涌上了心头,她红着眼圈看向了妈妈,抿紧了嘴巴不出声。
“诶!你这孩子怎么回事!我让你给人家道歉,你没听见吗?”
唐晴扁着嘴巴,眼里已经带上了湿意,她辩解道“妈妈,是黎国胜先欺负我的!”
干瘦的女人一听直接挤进了唐家屋里,叉腰指着唐晴道“嘿!我说你这孩子怎么胡说八道呢?我家胜胜最听话懂事了,怎么可能欺负你。再说了,要是他欺负你,怎么没见你身上有伤啊?”
唐晴的眼神飘向了躲在那女人身后的黎国胜,黎国胜的脸颊与眼睛相连的位置上,只是有点红,根本没有什么严重的伤。可是在他的妈妈看来,那就是他受了委屈的直接证据。而此时,他的妈妈像个发怒的母狮子,正要为她的孩子“讨回公道”。
“不是我说啊妹子,你家这孩子可得好好教教,小姑娘家家的,一天天像个野孩子似的打人也就算了,这怎么还撒谎呢?”
“我没有撒谎!就是黎国胜先欺负我的,他挡我路不让我走,还说我是捡破烂儿的!”
黎国胜一听瞬间大哭起来,扯着妈妈的手“妈妈她打我,疼……胜胜疼……”
黎国胜的母亲听着儿子的哭声心疼又愤怒“这当孩子的不懂事,当妈的总该懂点人话吧!我跟你讲啊,今天这事儿你们家要不给我个说法,我就不走了!”
胡玉梅推了一把唐晴“还不赶紧给人家道歉!”
唐晴看着妈妈,却不明白,为什么黎国胜撒谎,他的妈妈都愿意相信他;而她说的是实话,自己的妈妈却向着那个撒谎精,要她道歉。
胡玉梅见唐晴仍旧不肯听话,对着唐晴的屁股就是三巴掌,唐晴吃痛,眼泪扑簌簌地下落,她看向母亲“我不道歉!我没错!我没错!”喊完,她便冲出了家门。
门口,两个穿着军装的男人正要进门。
打头的男人肩膀上扛着一杠三星,满脸威严,后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