服侍乾隆洗过澡,按摩处的小太监捧着大小香露瓶子进来,乾隆趴在御榻上。小太监跪在榻旁,开始给乾隆按摩。
我在旁边看着,小太监手法十分轻灵,虽是跪着,力道拿捏的恰到好处,我颈椎也有些疼,也想让他们帮我按按,可是一想他是男的,虽说那什么,也多有不便,我蹲到他旁边问道:“按摩处可有宫女?”
小太监低声回道:“回公公,按摩处只有六名太监。”
乾隆哼了一声,小太监赶紧闭上嘴,专心按起摩来。我在旁边蹲着,心里慨叹,男权至上的年代,自己只能干看着。小太监好奇我叹气,转头看了我好几眼。。
乾隆指了指颈椎对小太监说:“这儿给朕好好按按。其余地方,走个过场也就是了。”
小时候在家曾经跟爸爸学过穴位按摩,因为外婆颈椎、腰椎不好,经常找人按摩,她家住在农村,去最近的镇上坐三轮也要二十几分钟,十分不便,妈妈工作忙,没工夫给外婆按摩,这个光荣的任务就交给我了。
我当时小,不愿意干,爸爸给我列出报价单,按头一元,按后背一元五,按脚五角。
等到爸妈周末去看外婆,见外婆捂着头,趴在炕上直哼哼,妈把拎包往柜盖上随手一扔,奔过去问道:“妈,你哪儿不舒服?”
外婆看见妈翻身跳起来,大声吩咐妈:“快把你的宝贝女儿带走,这个星期倒是真乖,不出去疯,也没家长来告状,天天给我按摩,按了头,按脚,按了脚,按后背,我胳膊酸,让她帮我捏捏,她竟然说,‘按胳膊没有标价,没法算,等爸来了,标了价格再按。’”外婆跳下地,拿出我的统计表(看来我小时候就有当会计的天赋),妈接过来,原本温柔的眼睛,立刻瞪了起来:“谢瑶池,我看你真是没事干,闲的。”
我溜到爸爸身后:“谁说我没事干,天天给外婆按摩,我胳膊也酸。”我边说边伸出我的细胳膊。
妈妈把我的统计表摔到爸爸面前说:“我真得感谢你只标注了这几个地方,要是浑身上下都有价格,还不把妈给按残了。最少的一天,头按了八次,八元,后背按了九次十三元五角,脚六次三元,总计二十四元。”
我走过去,坐到爸爸腿上说:“爸,原本是二十四元五角,我赠了外婆一次脚没算。”外婆赶紧摇手说:“该多少,算多少,我可不领你那个情,才八岁,就这么势利。长大还得了,还不成了奸商。可倒好,现在更加加码了,以前嫌脚便宜按得少,现在连按脚都要增到十好几次,可怜我这把老骨头,快要被她给按散架了。”
爸笑嘻嘻地走过去说:“妈嫌瑶儿按得不好,我帮妈按按。”外婆跳起来躲到一边说:“我这把老骨头,经不起折腾了,明儿个哪疼我还是去镇上按吧,你们老少就省省吧。”我蹦过去拉住外婆的手说:“外婆,你看你哪儿老了,脸上连个皱纹都没有,就是你的身子骨,哪是老骨头,刚才躲爸那一招,轻功简直赶上铁掌水上漂了。”
原本想拍外婆马屁,保住工作不丢,没想到还是光荣地下岗了。
不怪说欲速则不达,要是假期开始几天,给外婆少按几次,一点点地增加,一个月下来,也能赚个一千、八百,因为开始就打了主道,后来半个假期无所事事,在懊悔中度过,就是想练练手,不收费外婆也不稀用我。
我试探着问小太监:“公公是如何按摩的,是推穴,还是揉捻穴道?”
小太监转头笑了笑,他的牙十分亮白,并未回答我问话,仍转回头去,专心按摩起来。
按完了后背,小太监又端过沐盆,为乾隆按脚。小太监尖细的手指,按在乾隆的足心,慢慢地用力,乾隆道:“你不用顾忌,只管用力就好。”
等小太监按摩完脚,还想为乾隆按头,乾隆摆了摆手,示意他退下去。
我想出去送小太监,顺便向他讨教讨教按摩的手法,以便回宫教受春桃,也好叫她们有空时帮我也按摩按摩。
乾隆叫住我:“朕累了,你去洗了澡速回,朕今夜不批折子了。”
我泡在热水里,氤氲的水汽,仿佛置身于仙境一般,身心顿时舒展了许多,洗了澡出来,换上干净衣服,见乾隆斜靠在坐褥上,另一手拿着佛珠在后背上左敲敲,右敲敲,看见我,他黑亮的眼睛盯了我一瞬:“头发披散下来,脸红扑扑的,像刚熟的桃子似的。你这头黑发亮丽如漆,朕帮你篦头吧。”
一面说一面打开镜匣,拿了篦子帮我篦头,没想到乾隆的手法倒灵活,一篦篦到底,头皮顿觉麻酥酥的,极其舒服。我头发不算厚,只几篦子就篦完了,乾隆将我头发挽起用一枚簪子簪住。
我刚想起身,乾隆手掌按住我肩头:“朕帮你捏捏颈椎。”一面说一面手掌在我后颈上轻轻敲打几下,一会儿推拿,一会儿揉捻,虽说手法有些生疏,但是全身上下说不出的熨贴,我感动地唤了声:“皇上。”
乾隆笑道:“朕之所以叫按摩处太监过来,就是想跟他学学按摩手法,朕见你时不时地总揉捏后颈,想是头低得过久所致。若不极时揉搓开,怕日子久了做病。”
乾隆的手法轻柔,可是皇帝为我按摩,我的鼻子忽然酸起来,头向后靠了靠,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