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亲王仍旧笑着:“那怎么行,虽然是试膳的,也不能拿人命开玩笑。”说了半天话,觉得脸上好多了,原来说话才是最好的面部保健操,我一本正经地说:“如今奴婢已是万岁爷身边的试膳宫女,先替万岁爷试了一下那个果子能不能吃,好让万岁爷放心,奴婢也算尽职了。”
弘昼笑着说:“你这个丫头真是伶牙俐齿,明明是嘴谗,倒像真的尽职一样。”
其实弘昼长得也很英俊,特别是笑起来的时候,眉毛眼睛弯到一处,让人倍感亲切。我这个人虽然觉得好看的人养眼,但对他和乾隆一样,都是只能过过眼瘾,昨晚上乾隆所谓赐婚之说,他马上拒绝了,他就是不拒绝,我也不会嫁给他,他可是有妇之夫,而且还不是一个妇之夫,不管什么年代,女人都希望自己的丈夫能忠于自己,封建王权的一夫多妻制对女子实在是一种侮辱。想想美丽的和亲王王妃,还有乾隆的一堆妃子,如果生在现代哪个不是顶尖人物,何至于为了一个男人斗得你死我活。
我正胡思乱想之际,一抬头看见乾隆和贵妃两人从对面走过来,看来乾隆真宠贵妃,刚才乾隆对皇后还是脉脉含情,转眼就带着别的女人离开了。都说女子善变,男子的寡情薄义又将如何。我的心顿时变得淡淡的,向弘昼福了一福,就想从另外一条小道上离开。我刚没走两步,乾隆身边的太监将我叫住了说:“好大胆的奴才,见着万岁爷竟然要躲!”
这个太监一定和我前世有仇,乾隆都没说什么,显他声大呀。我只得转回身,向乾隆福了一福说:“奴才恭请万岁爷圣安,贵妃金安。”
乾隆冷哼一声:“怎么跟着朕不愿意似的,看见朕躲什么?”
我怎么听这句话都觉得有点别扭,我什么时候跟他了,在心里唉声叹气,脸上却赔笑说:“恕奴婢眼拙没看到万岁爷。”弘昼扑哧一声乐了。
弘昼也过来给乾隆和贵妃见礼,乾隆扬眉问他:“你怎么跑这儿来了?皇额娘那儿去过了。”
弘昼拿下帽子用手掸了掸灰说:“昨晚上我就宿在皇额娘宫里,皇额娘吃斋,跟着吃了两顿,嘴里没味,想到皇兄这儿看看有没有什么可口的饭菜,正遇上小魏子。”他边说边对我笑笑,我怕他说出我刚才吃果子的事,对他连瞪眼睛,带使眼色。他笑着戴上帽子,我还以为他看懂了,刚松了一口气,他又说:“小魏子刚才……。”怎么还提我,我的神经又开始绷紧。
乾隆见弘昼说两句就看看我,觉得奇怪,也转过头来,正看见我冲和亲王瞪眼睛,他黑白分明的眼中带着怒气说:“怎么了?王爷说话还得看你的眼色?”
我低声说:“奴婢是怕王爷说出奴婢试吃果子的事,做一点份内的事,何必向万岁爷邀功。”
弘昼没想到我能用这种方式说出来,他又开始大笑。乾隆也笑起来,贵妃原本离我们远远地停住等着乾隆,见他们都笑,也走过来问:“怎么了?老五,这风里大笑也不怕肚子痛。”看来贵妃在乾隆面前真受宠,竟跟皇后一样称呼和亲王老五。
弘昼笑着说:“不是风大肚子痛,而是被她逗得肚子痛。”
虽然和亲王和乾隆都笑,和亲王是开怀大笑,而乾隆却是低低地哼笑,听着忒让人心里没底。
贵妃看得莫名其妙,笑着问:“到底怎么回事?”乾隆忽然停住笑,耸了耸肩,一摊手说:“我也不知道。”他居然一副西洋派头。
弘昼又望向我,我不敢再对他有什么指点,就听他憋着笑说:“小魏子知道四哥想吃无悠果,怕中毒,就自己先试着吃了一口,没想到脸都麻了。”
乾隆听到这话,脸上勃然变色,怒视着我说:“谁叫你吃的,朕什么时候让你试的,真是越来越没规矩了,什么都敢动。”弘昼替我圆了个谎,把我说得真好像替他试吃果子一样,可是这么伟大的我,还让他平白骂了一顿,要是说出因为我嘴馋,我还不得被他的唾沫星子淹死。
弘昼止住笑,我则摆出一副受委屈的样子,低着头,乾隆又说:“刚才在长春宫就听有人嚷有妖怪,还以为是三阿哥小,被什么唬住了,赶紧让人抱回去叫叫。原来是你,你才进宫几天,只是一个小小的宫女,就闹得上下大乱,如果你要是个妃子,或者公主,皇宫还不得被你弄个底朝天。”
我怯怯地说:“万岁爷不用担心,奴婢没有皇家血统,估计做公主是没边儿的。至于妃子,奴婢也没那个福气,所以奴婢即使在宫里,宫里也不会被闹个底朝天。”
我这两句话出口,气得乾隆好半天才吐出一句话说:“你说得没错,做公主你是不可能,做妃子可得看朕愿不愿意。”
我赶紧赔笑说:“万岁爷当然不愿意了,皇宫里的妃子个个美艳如花,知书达理,哪有像奴婢这样莽撞不知礼仪的,别说万岁爷不喜欢奴婢,就是当真喜欢奴婢,为了皇宫的安全,万岁爷也不能纳奴婢为妃。”
贵妃瞧着不对劲,赶紧说:“这丫头怎么倒跟皇上顶起嘴来了,赶明儿把你指给五弟,和大伯哥说话没上没下的怎么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