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有话要说:弘昼头也不回地道:“不了,说了半天话,渴了,回府喝水去。”
“我们家有水。”我回头盯了眼桌子上的茶壶。也不知道里面有没有水。
“我知道你们家有水,可是没人给倒呀,还是回家喝吧。”
我慌乱间站直身子,伸手推开他。
弘昼放开我,故意用衣摆擦了擦手,他漫不经心地说:“满身都是灰,哪像个内管领家的小姐?”我横了他一眼,想起那天他赶我走时的眼神,我心里又一寒,淡淡地问:“王爷不在府里,到奴才家里做什么?”他收起笑容说:“听清泰说你病了,过来看看。刚进后宅,就见你从屋里蹿出来,还以为姑娘是来迎接小王呢。”
我淡淡地说:“无人通报,奴才怎会知王爷大驾光临?”
弘昼笑道:“接不接本王没什么关系!看你走起路来虎虎生风,想是病已痊愈了,本王也可放心了。”
三奶奶披头散发地追出来,看到弘昼怔了一下,赶紧命小丫头将头发挽好,过来给和亲王见礼,和亲王应了一声,摆了摆手,示意她们都退下。
我转身也要走,却被和亲王伸手拽住胳膊,拉着我将我拖进我住的小屋子。
这可是我的闺房,大男人怎能随便进小姐的闺房。我一路上嚷着胳膊疼,腿疼,可是弘昼像没听见一样,一进屋子,他一把将我抛到床上,气呼呼地说:“昨儿大庭广众之下直呼皇上的名讳,本王没怪罪你,这会儿还敢跟本王怄气。你跟你哥哥在家,别说打架,就是把房子拆了,也没人管你,可是本王府里那么多人,你对你哥哥连撕再咬,本王怕你回家受气,特亲来关照你一下,不领情罢了,还敢给本王甩一张臭脸,真是不识好歹。”
因和亲王总是笑嘻嘻的,虽见他发怒了,心里并不害怕,站起身走到桌子前,拿起毛笔,研了墨,在纸上画了一张素描,正是和亲王满脸怒容的样子。他见我一声不吭,忍不住走过来,一看我的画儿,被气乐了。伸手在我肩上拍了一下:“你个鬼丫头,真是让人喜也不是,恼也不是。画工倒不错,有几分本王的神韵。”
离近看弘昼,比远观更帅,兄弟长相如此,想乾隆也差不到哪儿去?我笑着问:“王爷,您办葬礼,怎么没见你皇兄来喝杯喜酒?”掐指算了一会儿,乾隆是雍正的四子,弘昼既然说他是五爷,该是乾隆的弟弟。
和亲王笑眯眯地看着我:“你这丫头嘴真损,合着你参加葬礼是来喝喜酒的。”
我笑了笑,故意气他:“有吃有喝,有好戏看,不是喝喜酒是什么?要是能得见龙颜就更好了。”我叹了口气,装成失望的样子。
弘昼撇了撇嘴,“要是四哥来了,听你唤他的名讳,你的脑袋早就搬家了。想见四哥有什么难的,听清泰说,过两天你要参选秀女,如果选中了,进了宫,什么时候想见四哥就去养心殿瞧瞧。”
听弘昼说脑袋搬家,我手情不自禁捂住脖子,弘昼笑着坐到我身边:“你爹是正五品的内管领,隶属内务府的包衣,不能参加户部三年一选的秀女,你只能入宫为杂役,我看你这身子骨,虽然打架是好手,却未必受得了侍候人的苦。要不,托托五爷的人情,免了你进宫如何?”
我站起身说:“虽然做杂役苦些,也胜过在这儿受气好。奴婢谢谢王爷关心,只是奴婢怕进了宫,伴君如伴虎。”
和亲王盯着我怔了一秒,忽然大笑起来:“伴君如伴虎,你个丫头片子,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什么话都敢说。我看你多亏是内务府的包衣,不用贴身服侍皇兄,倘若让你陪王伴驾,你这个小细脖子别说用手捂,就是戴着黄金脖套,也够让人担心的。”
我眼前一亮:“不用伴君?”那太好了,近水楼台先得月,混进皇宫弄些古董是真的。我喜出望外地问和亲王:“王爷,你若真想帮我,还是帮我蒙混进宫吧?”我有自知之明,不走点儿门路,别说进宫,连宫门也进不去。
和亲王拿起我画好的画卷起来,老实不客气地猜进怀里:“这些年内务府包衣,只有托本王人情不进宫的,还没有愿意进宫的,你可想好了,一旦进了宫,就要到二十五岁方可出宫,那时候你年岁大了,想嫁人都难了。”
我看着他笑了笑:“学会文武艺,货卖帝王家。我岂能为自己的终身,而至国家于不顾。”本想说‘而至国家于危亡而不顾’,可是又一想别说现在国家好好的,就是当真生死存亡之际,也是有我不多无我不少。
和亲王闻言怔了怔:“你即如此说,我也不敢再劝你了,别耽误了姑娘的前程,明儿我就打发人递条子给内务府总管,到了选秀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