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那晚过后,二人的关系变得巧妙起来。
何任虚的那股粘人劲儿是愈发变本加厉,他现在恨不得一天二十四小时都把林杏绑在自己身上,林杏稍微离开一会儿他就浑身难耐。
他一睁眼就想摸到林杏的手,一转头就想靠到林杏的肩,一清醒就听见林杏的声音。
每晚的洗漱是他最喜欢的环节,他喜欢林杏帮他吹头发时穿插在他发间的手指,也喜欢林杏帮他护肤时滑动在他脸上的指腹,甚至连林杏嫌他不好好刷牙时的骂声他都迷恋不已。
林杏被他惹得哭笑不得,她都快认不出这是曾经赶着她走让她别烦自己的那个人。
除了粘人,何任虚爱动手动脚的毛病也是屡教不改。
他像是有什么亲密接触上瘾症似的,动不动就要闻林杏身上的味道,还要把林杏的手握在手中摸来摸去,哪怕吃饭的时候也不松开,惹得吴阿姨都不好意思和他俩共处一室。
时不时要亲亲林杏,要不就是缠着林杏亲亲他。林杏有时候觉得他像是个缺爱的孩子,总是要抱着大人索吻。
虽然如此,何任虚也极其克制,从不做出逾矩之举,他不想因为自己的莽撞吓跑了林杏。
每晚睡前何任虚就死活不让林杏离开自己的身边,非要拉着林杏聊天,林杏被他缠的没办法,就给他讲她小时候的事。何任虚从不嫌烦,每次都听的津津有味,对他来说这仿佛是和林杏一起成长了一遍,他了解林杏多一点,二人的距离就靠近一点。
林杏跟他坦白自己念高中的时候其实并没有听说过他的名字,那是她编出来讨何夫人开心的。
“好你个林杏,居然敢骗人!”何任虚佯作恼怒状,“亏我还真心实意把你当学妹,你居然连我的名声听都没听过!”
“喂,我上高一的时候你都高三了,这哪能怪我啊,都怪你自己不留级,你留两级咱俩早就混熟了。”
“我不管,你得补偿我。”
“怎么补偿?”
他用手点了点自己的嘴唇,林杏嘴上骂他不要脸,身体却老老实实的靠近亲了一下。
何任虚立马喜笑颜开,有时候他都搞不懂自己,他过去从没有因为哪个女人亲自己一下就高兴成这样的,他感觉自己像个情窦初开的中学生似的。
虽然他现在还没有正式和林杏在一起,但和林杏相处时的感觉是曾经的任何一任女友都无法给他的,一种真真正正的恋爱感。
和林杏待在一起,任何枯燥无味的小事都变得充满乐趣,任何烦躁不安的情绪都消失的无影无踪。
他觉得林杏就是这世界上最活泼、最有趣、最可爱的女人,最开始他和林杏水火不容的时候他总嫌弃林杏又笨又烦,现在他想起过去的自己和林杏拗着性子的模样,就觉得自己真是傻。
上天把这样一块美玉送到自己手中,自己却把它当成石头糟蹋。
“对了林杏,我还没跟你讲过我高中那幅画的来历呢。”
“哪一幅?《灵之女》吗?”
他点头,“高中的时候学校举办了一次假面舞会,你还有印象吗?”
“有啊,当时我好像刚念高一吧。”
“那幅画上的女孩儿就是我在舞会上遇见的,当时我在教学楼外面闲逛,机缘巧合下碰见了一个女孩,她穿着绿色的舞裙,戴着羽毛面具,和她的朋友有说有笑的经过我身边,阳光洒在她身上,实在是太美了。”他感慨,“有时候我都觉得不是我把她画在那幅油画上,而是她从那幅油画里走出来了。”
“难怪画的那么生动呢,原来是对画里的人物有感情啊。”
何任虚抓抓头发,“我当时就应该叫住她的,说不定灵感一多画画的也更好了。”
不过他现在不再担心这个问题,只要和林杏在一起,他的灵感就仿佛永远不会枯竭。
二人如今在某种程度上都认清了自己的心意,相处起来少了几分别扭,多了几分暧昧。
这种恰到好处的幸福感让他们对彼此都更加依赖,何任虚愈发不可控制的期待着角膜移植手术的到来,让他能重获光明,看见林杏这张令他魂牵梦萦的面孔。
念念不忘必有回想,很快何夫人就带着这个好消息来到何任虚家里。
何夫人来的时候林杏和何任虚正在地毯上打闹,她一进屋看见的画面就是何任虚一手半搂半抱着林杏,另一只手不安分的在林杏脸上捏来捏去。
惊讶之余她也不免疑惑,这两个人的关系什么时候好成这样了?
好在林杏及时看见了站在门口的何夫人,才让何任虚手下的动作没有变本加厉下去,加上何夫人来本就是为了另一件重要的事,她也没再多想,和林杏打了个招呼就坐在沙发上了。
她说话前脸上都是忍不住的笑意,她握住何任虚的手,经过一阵铺垫,终于说出了让屋内的三人都为之一振的消息。
“任虚,医院那边联系过我们了,说你的移植手术基本上年后就能做了。”
此话一出,何任虚和林杏都是一顿,紧接着屋内就传来不可思议的欢呼声。
“真的吗!妈!”
“千真万确!”何夫人激动的握住何任虚的手,眼里都泛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