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杏醒来觉得自己的嗓子快要干到爆炸,沙哑着咕哝了几句。
睁眼时何任虚正一脸疲惫的坐在床边的地上,听见动静就凑近过来端了一杯温热的水给林杏。
“林杏,感觉好点了吗?喝点水。”
“我、我是病了吗?”
她说起话来嗓子又干又痛,她隐约急的昨晚有人给她喝药,但她头痛欲裂,完全记不清到底发生了什么。
“你发烧了,现在应该退了,喝点水。”
林杏接过杯子喝起来,无意中看见何任虚的手上有几处红肿,像是被开水烫的。
“你手怎么了?”
“没怎么。”他抓了抓头发。
林杏皱眉,凑过去把手拉起来一看,果然已经起了水泡。
“啧,你......你倒水!”
林杏想说他,但一想人家还不是给自己倒水来着,心里面突然就愧疚的不行。
“你在这等会!”
林杏起身想去给他取药,却被何任虚拦住。
“医生说你不能着凉,再睡会儿。”
“医生?医生来过了?”
“嗯,已经走了。”
林杏穿上拖鞋,“我已经没事了,让我取个药。”
何任虚又拦住她,“我帮你取,你睡好。”
“我、我要上厕所!”林杏无奈。
何任虚这才放开手,林杏上完洗手间去餐厅一看,餐桌上放了几盒感冒药,应该是医生留下的。
她转身去橱柜里面拿了烫伤膏出来,回到房间,何任虚仍在地上坐着。
林杏忍不住笑了,“喂,你坐地上干嘛?过来我帮你擦药。”
何任虚被她拉到床边坐好,林杏拿着棉签轻手轻脚的给他上药,何任虚抬手试了试她的额头,已经退烧了。
林杏上完药,抬头对上何任虚的脸,他眼下有一片淡淡的青色,眼里也红红的,看上去疲倦不堪。
“你......你休息一会儿吧,吴阿姨做好饭了我叫你。”
何任虚摇摇头,“你再进被子里躺一会儿,外面凉。”
林杏只好听话钻进被窝,她把半张脸埋在被子里,露出一双眼睛看着何任虚的侧影。
他仍在床边坐着,不知道在想什么。
没一会儿吴阿姨来了,何任虚闻声出去,不久二人就端着粥菜进到林杏卧室。
“吴阿姨,你们怎么过来了?”林杏急忙坐起身。
“阿哟,林小姐你感冒这么严重的哦,何少爷跟我说你昨晚发高烧了,快快快,把这饭趁热吃了好吃药。”
“我出去吃就行,别麻烦了。”
何任虚又拦住她,“就在这吃吧,暖和。”
吴阿姨也应和:“就是呀林小姐,别再着凉了。”
她说着把一张折叠小桌子在林杏床前支好,再把饭菜一一放在上面。
林杏吃了两口就让何任虚和吴阿姨赶紧去吃饭,吴阿姨说让林杏慢慢吃,她去打扫卫生,何任虚没动身子,还是静坐在一旁。
“喂,何任虚,你去吃饭呀。”林杏笑笑,“难道在等我喂你吗。”
何任虚神色柔和了些,“要不我来喂你?”
林杏吓的一口粥差点没吐出来,“不、不用了!”
这个暴君现在这么和蔼她还真不习惯,难道说他说的那些话是......是真的?!林杏猛的摇摇头,试图让自己清醒一点。
怎么想暴君也不会喜欢她吧!可暴君这样在她身边照顾她一晚上又是为什么呢,她越想脑子越乱,囫囵几口把饭吃完了。
她收拾好盘子起身去餐厅,何任虚默默跟在后面。
林杏见餐桌上的饭菜还一动没动,连忙拉了何任虚叫他吃饭。
毕竟是发烧初愈,林杏的身子还是有点虚,刚喝完药就浑身乏力起来。
何任虚坚持让她去卧室休息,林杏让他有事叫自己,然后躺到床上昏昏沉沉的睡了。
何任虚坐在林杏卧室门口,心里不停的回想着林杏腿上的伤痕,他的心里跟被人揪住似的酸苦。
那样的伤疤对一个人来说有多么痛苦,尤其是对林杏这样的少女来说,她为那些伤疤承受了多大的生理痛苦和心理痛苦,别人是无法想象的。
他有很多次想问问林杏究竟发生了什么,但对于已经发生的事情,再去追问也只是也对方徒增伤心而已,林杏若是不主动说,他是不会问的。
他能做的,不过是让林杏别再为过去的遭遇给她留下的伤痛难过罢了。
一阵门铃声将何任虚从纷乱的思绪中唤醒,他起身去开门,在门打开的瞬间就听见了梁凡音温柔的声音。
“任虚?你怎么来开门了?”她的语气中是止不住的欢喜,“我来看看你,给你买了点现切的水果。”
梁凡音进屋将买的东西放在客厅茶几上,认真的把包装打开,拿叉子给何任虚叉了一块蜜瓜。
“来,任虚,尝尝。”
“不用了凡音,你吃吧。”
梁凡音笑笑,“这么不给我面子啊?尝尝嘛,专门给你买的呢。”
何任虚张嘴吃了,蜜瓜的清甜滋味在嘴里蔓延开。
梁凡音环顾四周却没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