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晚上吃完饭后,林杏和何任虚正在沙发上吃水果,别墅的大门突然被打开,林杏一看,何夫人正和一个中年男人一起进来。
林杏起身问好:“何先生、何夫人你们来了!”
何进对她点点头,便面无表情的往沙发里一坐,看着这幅场景,林杏又想起了她第一次来别墅时正是这个男人怒气冲冲的离开,她不禁为何任虚捏了把汗,转身去给二人倒水。
何任虚坐直身子,“爸,妈,你们来了。”
何夫人笑道:“我和你爸来看看你,我看你最近气色变好不少,看来林小姐把你照顾的挺好。”
何任虚应和两声,何进沉声道:“你总算能消停消停,让我和你妈省省心!”
“任虚是个懂事的孩子的,怎么会和咱们当父母的过不去?他现在和林小姐相处的不错的。”何夫人说,“任虚,我和你爸见你情况稳定下来,都安心不少,医院那边我们一直关注着呢,你也别太操心,张医生跟我说了,一年之内绝对能给你把移植手术做了。”
何任虚微微一动,“真的么?那、那太好了。”
他刚失明那会儿觉得看不见的每一份每一秒都无比漫长,但经过几个月的等待之后,此时却觉得一年仿佛无比短暂。
林杏端了两杯茶给何家夫妇,何夫人笑盈盈地和她聊起天来,何夫人见林杏年龄小,不自觉的关心起她的生活情况来。
“小林今年多大了?我记得是二十二岁吧?”
林杏笑着点点头,何夫人又道:
“就比我们任虚小两岁,像你这么年轻还这么懂事的女孩子不多的,之前我都没来得及问你,你简历上写你高中之后就没有再念书了,那你这几年一直在当看护吗?”
“没有啊何夫人,我之前的几年待在家里,没什么工作。”
何夫人一愣,“那你父母不催着你出去工作的哦?”
林杏摇摇头,“我父母已经不在了。”
何夫人露出一个惋惜的表情,“这样哦,那你小姑娘家家不容易的,对了,你来这里工作也快两个月了,我看情况基本稳定了,明天我就让公司财务把你的薪水打到卡上,以后每个月都会按时汇款给你。”
林杏笑笑,心想熬了这么久终于尝到点甜头了。
何任虚听了方才的那番对话心里真是五味杂陈,这段时间盘旋在他脑海里的关于林杏的疑惑终于有了解答。他终于知道林杏为什么在那晚对自己说出那些话,他原以为是林杏安慰自己,没想到却是她真真切切的肺腑之言!又想到之前林杏大哭的那次,他原本还纳闷林杏为何那么大反应,现在想想自己对她说的那般过分的话,他恨不得抽自己两个耳光。
何家夫妇走后,林杏满心期待的回到房间,盘算着怎么花她即将到账的工资。她兴高采烈的浏览购物网站,又看上了好几个限量款手办,正打算把它们加到购物车里,却猛然醒悟一般“啪”的一声合上电脑。
她晃了晃自己的头提醒自己道:“林杏!你难道又忘了你是怎么落到今天这一步的吗!你买的手办已经够多了,你舍不得卖掉它们但也不能再买新的了!你好好想想这笔钱应该怎么用!你不好好攒着还想乱花?难道你以后还想因为没钱出来看别人的脸色吗!”
她深出几口气让自己清醒过来,她决定了,这些工资除了必要的开支之外她一分都不会乱花。这么想着她起身去餐厅喝水,喝到一半看见何任虚仍傻乎乎的坐在沙发里不动,她上前问道:
“喂,何任虚,想什么呢?喝不喝水,我帮你倒。”
何任虚摇摇头,过了半晌才哑声道:
“林杏,我之前跟你说了那些话,对不起。”
林杏一愣,不知道何任虚在为哪些话道歉,毕竟他说过的让人生气的话实在是太多了。
“你是指哪些话?”
“所有。”何任虚说,“所有让你想到伤心事的话。”
林杏听懂了他是在说有关她父母的事,她笑笑:
“没关系,我原谅你了!反正你也不是故意的,无知者无罪嘛!”
“还有!”
“怎么了?”林杏问。
何任虚像是在斟酌词句,半天才憋出一句:
“以后,你就一直给我当保姆吧,我们好好相处,就这样。”他不自在的别开了脸。
林杏一听高兴坏了,仿佛自己拥有了铁饭碗一般。
她笑道:“没问题,何公子!我绝对会好好工作的!”
八月的天气燥热不堪,林杏忍不住把空调又打低了两度。
“喂,哪有你这么吹空调的?”何任虚说,“在调低一点我就要穿长袖了。”
“这天也热的太不像话了吧?你吃雪糕吗,我帮你拿一个?”
何任虚摇头,林杏便自己拿了一个吃起来。林杏躺在沙发里看电视,她穿了一条纯棉短裙,修长的双腿垂落在地上。介于何任虚看不见,林杏也没必要穿一条遮住伤疤的长裙,天气越来越热,她有时就穿着短裙短裤在家里待着。
林杏正惬意吃着雪糕,一阵门铃声突然响起,她开门一看门前站着两个高挑的男人,一个身穿正装衬衫,眉眼立体有神,另一位穿着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