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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碰我(2 / 3)

“陆叔叔,我也走了,您要注意休息。”

“叫你妈妈开车慢点,安全第一。”

周唱晚刚一猫身窝进车,闹得如沸粥咚咚作响的宿舍群就在手机屏幕上闪动不停。

她将缩在袖口的手指探出来,扒拉一指头,轻轻一触,跳转的破圈视频上四个宿舍姑娘的姿态便在眼底呼呼乱跳,光影斑驳。

目光多在自己摘了眼镜又似欲盖弥彰,遮着大半张脸的口罩之上停留两三秒钟。

刷拉一声,悄悄地关了屏幕。

周年笙的烟瘾有时大得一天要抽完两包,她从前像朵奄奄一息将近枯萎的花儿时在乡野村里染的,升五年级后的寒冬夜,新年爆竹热闹炮响的烟火残硝里,周年笙偷窥到冷清破旧的小家角落,她披着松散的头发叼了根明明艳艳的烟,像什么见不得人的耗子。

阳台冷得发抖,年轻的母亲周年笙一人靠着漏破又粘黑皮封堵的水管,一边打周唱晚来年穿的毛衣冻得瑟瑟战栗,跺着脚,满不在乎边吐冒烟雾。

回学校前拐去了趟租住的地方,周年笙给她亲手下厨炒了菜,母女俩依偎着吃了顿。隔日周唱晚回宁海。周年笙一宿舍上酒吧旁的大学街下馆子,周年笙也去了。

糕子慎而重之,把攒了几个月的订婚戒指套上施施的无名指,落音唰唰唰一片鼓掌喝彩。

“我和芊宝说想签约咱学校边那公司做点主播。”施施醉醺醺地一手搂一个满怀,说,“她耷拉个脸不愿搭理。小晚你有没这方面认识的介绍介绍。”

从地下横穿路过间玻璃矩形的夜间酒吧,周唱晚踱着步低脸慢慢地走,嗯了一声:“是有个家里意愿投资自制综艺,视频推广一类的。”

施施鼻音浓重,“那敢情好……一涵打电话说她俩去图书馆约刷题,问你一起不。大晚上的俩学霸精力真旺盛铆足了劲非要上那什么班,呃……”

一声人哨悠扬地响在颇富艺术色彩的独立回廊。

一张叠一张的广告铺面招牌,白花花地在乍起的地下弄堂风里哗啦股猎。轻鄙的笑声不加掩饰地笑扬起来,回过身。

“真巧。阿九这不是你家那下贱仆人的女儿么。”

在高中三年麻痹过神经无数次的声音,总伴随着抬起脸来众星拱月,坐在正中的矜贵男孩如影随形,如蛆附骨地出现。

周唱晚给施施去开车来接的男友发短信的当儿,少时便是陆九麟的哼哈二将,大步逼近而来一手捏了她下巴。

“让哥看看,比以前那副样儿又漂亮了点嘛。妹妹啊你要记得。”手上塞了一大把黏糊糊的纸钞,面额虽大但在这仅靠手机支付的年代一看便是些不干不净,不三不四转手无数次的二手钞。

周唱晚像凝滞般没一二反应,拍了拍施施的背,那俩戒指满手的大学生适才哈哈低笑,说着:“装笨蛋美人啊,真蠢样。”施施下一秒干呕阵阵眼瞅着要吐,惊得俩爱干净的连连蹦跳向后退,被刚从酒吧跨出随手把脖上监听耳机扯下的高挑男生打住。

他一横眼便与默不作声的周唱晚打了个照面。

陆九麟侧过头,像见了什么嫌弃东西抿唇别开眉目。见燕春生尤雾二人痞态个不停,更背转身,一眼不多施舍。

他轻轻皱眉,抽了张纸巾捂着嘴催促说:“没意思透顶,不嫌烦。走了。”

这么说陆九麟却垂着眼睑,僵站在原地不肯动。两道坡路一上一下单向走动,周唱晚知道他不肯降尊纡贵逆向而上,只等自个灰溜溜地逃走,让康阳大道给他这明媒正娶光明正大诞生的陆家独子。

过去四五年二人没说过一句话,一直他冷眼钉地,用散发的不容置让的气场逼迫她认清身份。仿佛她周唱晚就代表着周年笙,他陆九麟则是那早早美人早逝的叶母,陆九麟与叶轻澜都是如何天之骄子,锦衣玉食出身,怎肯低头向她们半路杀出的姓周的,退让半步。

扶着施施半条肩,周唱晚微偏着身,发丝掉下耳朵遮掩往脸颊边。她才侧步,陆九麟旋即像脑袋顶长了俩又亮又锐利的探照灯,凌厉而骄矜地脚步生风擦过。后头尤雾咕咕哝哝追上,朝周唱晚说:“夸句漂亮别真以为丑小鸭也能成天鹅。”

看周唱晚安安静静地臊眉耷眼,便更得意,“我们阿九要订婚的对象必定豪门出身,世家贵族。”

陆九麟嘴角紧绷,声线低冷:“走了尤雾。”

微抬下巴刚走了一步,尤、燕二人一对眼刻意撞了周唱晚肩,一人一下。周唱晚的一侧身体堪堪与陆九麟失衡擦着避过,陆九麟像躲不可遏,弹跳如雷地连走好几步,忍了忍又没耐住,“上回也是这样”一句话到底咬在齿缝里没更难听地破口。这一回眼见着周唱晚羞红的脸,脑神经一停,刻薄殷红的嘴唇开阖两三秒就泛出了冷笑:“我就知道。”

周唱晚抬眼,一触及那眼神,薄软嘴唇微微一张:“啊?”

燕春生也有些儿摸不着头脑,陆九麟看她那副样更全丧解释心情,转背走人只听后头嘤嘤呜呜一声:“……咋了咋了,这……我……”

周唱晚小声说:“施施我们先上去吧,姐夫说他快到了。”

“我喝断片了?”施施扶着脑袋磕了一嘴巴戒指,脑袋一激灵:“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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