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让张生尽快恢复好尽早去京城,胡菁菁没少在张生喝的药上下功夫,她和狼蛛两个妖里应外合,从山上搞了好些百年的灵植来,碾碎了偷偷掺到张生的药碗里。
百年的灵植可是个顶个的药效好,几碗汤药下肚,张生就已经可以下地走动了,而且面色较之未受伤前还要红润许多,哄的老妇人眼泪汪汪地又要跪地拜菩萨,胡菁菁眼疾手快地扶住她,告诉她这次可不是菩萨在显灵,而是东山上的土地仙显灵了,要拜就去拜东山土地仙。
这话也不假,要不是有土地仙的看护,那几株灵植怎可能长的那般好,那般大。
老妇人将信将疑地朝着东山的方向拜了又拜,嘴里念念有词,胡菁菁听不真切,也懒得去听,无非又是那些保佑来保佑去的话,她不感兴趣,只有凡人才会一心想着寻求别人保佑,他们妖精可都是自己凭本事保护自己的。
胡菁菁离开老妇人去看张生,本意是想看张生是否已经恢复到可以长途跋涉的程度,却见张生正目不转睛地瞧着她。
胡菁菁被盯得疑惑,上下左右去看自己的妆容,很整洁啊,并没沾染一丁点儿脏污,于是她不耐烦地瞪回去,朝张生哼了一声,“看什么看!”
祖祖说过人间多见登徒子,他们就喜欢盯着路过的女子看,路过一个盯看一个,好不要脸,张生这一动不动盯着人看的神态,可不就是祖祖所说的登徒子嘛,所以胡菁菁心下唾弃不已。
张生被胡菁菁责骂地莫名其妙,皱眉和她对视,他刚刚只是在神游而已,他自己都没注意到眼睛盯着哪里。
张生这番只皱眉不言语的作为看在胡菁菁眼里又是另一番意思,这分明就是在心虚,于是胡菁菁就又对着张生哼了一声,举起拳头示威,“再让我发现你盯着本姑娘看,本姑娘就要你好看!”
真是不可理喻,张生心下厌烦,这个胡菁菁该是有多自恋,莫非觉得自己美若天仙,所有人都会多看她两眼?
老妇人及时出声打断两人的剑拔弩张,她左移两步横在两人中间,挡住胡菁菁的身影后对张生说,“乖孙,原定明日启程去京城,现如今缓一缓吧,再在家中好生将养几日,如何?”
张生摇头道,“祖母,不能再耽误了,明日动身已是比他人晚了好些时日,孙儿怕再晚些,到了京城之后就找不到住的地方了。”
“哎,也是,这江南江北得有多少举子都往京城里挤,那京城能有多大,哪来那么多客栈让人去住,怕到时候别说客栈了,就连破庙都得住满了人。”老妇女唏嘘。
“祖母不必担心,我和遥善兄说好了一同前往,他家里给他置办了牛车,孙儿随他一起,能省不少脚程。”
这感情好啊,有了牛车代步,他孙儿得省多少事儿,老妇人正要说话,胡菁菁斜向里插进来,问张生,“你们要坐牛车去?那牛车可大?可以搭乘几人?能否多带我一个?”
语气自然熟稔,一点都不像刚和人家争执过,张生心内叹气,面前这姑娘的心怕不是筛子做的吧,嘴上却问,“你也要去京城?”
胡菁菁耸了耸肩头,“对啊,不行吗?”
张生又问,“你不回家?”
老妇人也接话道,“是啊,我孙儿还未大好之前我一直忧心你家人找来,现在他行动已无碍,你该归家了吧?莫要你爹娘着急才是。”
胡菁菁听闻这话便垂下眼睑,过了片刻复又快速睁大双眸,嘴角带笑,“没事,我经常一出门就要好久才回家,我爹娘都习惯了,等我到了京城后给他们写封平安信就成。”
“可你一女子……”张生尚有犹豫。
“怎地,女子不能进京吗?”
“那倒不是,是路上会有诸多不便,我和遥善兄都是男子,怎样的风餐露宿都能受得,可姑娘你,身娇体弱,怕是不得行。”
胡菁菁听张生这么说,也不争辩,而是原地耍了一套拳脚,又把院子里的一块大石头高高举过头顶,脖子一昂,看向他,“怎样?”
张生讷讷不出声,满眼的震惊,老妇人却失声大喊“哎呦哎呦我的天菩萨”,然后招呼着让胡菁菁赶紧把大石头放下,“你这孩子,说风就是雨,这石头岂是随便搬着玩的,万一闪了腰,这京城你还怎么去!”
“不妨事的婆婆,比这重的石头我也举得动,我爹娘总夸我力气大如虎呢!”胡菁菁一甩手就把石头放回原地,又快速拍了拍掌心沾染的泥土,然后笑着看向老妇人,“婆婆,这京城我能去了不?”
“能去能去,自是能去!”老妇人喜不自禁,之前还担忧她孙子在路上遇到匪人该如何是好,现在带着这胡菁菁,别说区区匪人,就算是县太爷带兵拦路她都不怕了。
张生听他祖母已经发话,就不再阻拦,只是回到屋内后,把他打算给家里留下的银钱又取了一部分放进已经整理好的行李内。
带着女子上路总归是有些不方便,张生的祖母思虑了一个晚上,第二天一早鸡刚叫过一遍,她就开始翻箱倒柜,从箱底翻出几件张生以前穿过的衣衫来,拿出剪刀简单地裁了裁,又拿到院子里晾晒了半天,等胡菁菁起床后就让她换上,想让她作男儿装扮,对外就说是张生的表弟,去京城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