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煜在一旁无奈的看着她,眼神中是他自己都不知道的宠溺。
真相是什么重要吗?
以前他觉得很重要,现在的话,只要她能这样开开心心的笑着,不知道其实也可以。
抬手看了眼表,沉煜抬脚道:
“走吧,去教室,还有半个小时就要开始自习,要抽背的内容你背完了吗?”
见沉煜没有再追问,宋词松了口气,她和宋清雨、张翎之间的事就像老太太的裹脚布一样,又长又臭。
从头说到尾,得说好长一段时间呢,宋词可没这个耐心,也不愿想起这些恶心的人和事。
不过,听到‘地理’这个词,她还是反射性感到厌恶与恐惧,整个人一下就蔫了:
“我还要再背一遍,万一背错了又得罚抄,也不知道地理老师怎么这么喜欢罚人抄书,不知道高三学生的时间都宝贵的很嘛!”
“烦人的很,走快点吧。”
宋词边跑边吐槽着,完全忘了自己也曾经是喜欢罚学生抄的老师中的一员。
……
晚上睡觉前,想到今天发生的事情,宋词来这个世界后,一直提着的心,总算是放下来了。
原身与张翎的关系,就像一颗随时可能爆炸的定时炸弹,时刻警醒着她,让她丝毫不敢松懈。
这个时代,人们的思想、观念虽处于新旧交替之际,但大部分人还是保持传统思想、观念。
尤其是小岭村这样偏远的内陆村庄,大家依旧严苛的给女性制定规矩。
对于村里的女人来说,名声就是判断一个女人好坏的标准,名声大过天。
原身的记忆中,甚至听宋母说过隔壁村某个名声有污的女性,直接被村里人压着沉塘了。
鲜活的生命就葬送在死气的话语中。
人的生命有时候很重要,对上传统观念时,却轻如草芥。
宋词知道这样不对,但,目前她改变不了什么,一个人的力量有限,无法对抗人数占有绝对优势的传统簇拥者。
她只能顺从它,适应它,选择一种在它之中的活法。
宋词并不气馁,经历过后世的她,清楚的知道:
等改革的春风拂过大地,等经济的步伐迅速朝前,等贫瘠的土地焕发新生,一切旧习俗、传统观念中的糟粕都会被去除,社会迎来新生。
而在这之前,她只需要做好自己的事情,完成自己的大学梦。
在毕业后,成为时代洪流中的一棵小草,通过实现自我价值,来回报社会。
宋词想,她可能还是会选择成为一名教师,这是她擅长的工作,也是她喜欢的职业。
而且,从她自身经历来看,接受教育,确实是最容易解放人们思想的方法。
今天,她先是在章赫面前,逼着宋清雨承认,她和张翎之间只是朋友关系。
宋清雨后面会不会反口,宋词不能保证。
但章赫绝对不会反口,他是个极其较真的人,对就是对,错就是错,不管理由如何,不论是谁。
何况,这一世的章赫对宋清雨相当的厌恶,为了宋清雨,打破自己的原则这种事,基本不会发生。
他就会成为宋词最可靠的证人。
这样,以后宋清雨把她和张翎的事情拿出来说,有章赫作证,别人也不会相信她。
至于张翎的事情,宋词完全是不得已而为之,她压根没想到他会那个时间来学校找她,还正好碰上了她和沉煜走在一起,产生了误会。
她就只能先下手为强。
如果让张翎开口说了两人的事情,她后面再怎么解释,别人都会以为她是在为自己狡辩,对她的名声会很不好。
但,她主动开口把张翎和宋清雨的事情说出来,强调是张翎对宋清雨情根深种,并把章赫军人身份搬出来,给大家留下“张翎果然很爱姐姐”的印象。
再说把她当工具人的事情,这个时候大家的注意里都集中在军人-三角恋关系上,宋词很容易就可以自己从这段复杂的关系中摘出来。
大家顶多是觉得这个女孩太傻了,脑子不太灵光。
虽然不是什么好词。
但,比起‘小小年纪就乱搞男女关系’这种近乎给一个女性判死刑的话语。
‘傻’、‘不灵光’已经算很好的词了。
……
张翎捂着头一路乱跑,等他停下时,正好跑到了张家所在的小巷口。
熟悉的红漆木门出现在眼前,阵阵疼痛在胸口四周蔓延,张翎心中不由漫起一丝委屈,眼眶渐渐发红。
他不用低头,都知道自己此刻有多么的狼狈。
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
张翎愣怔的看着大门,在心里问着自己,脚下迟迟没有迈动半步。
突然,大门被从里面打开了,张母从里面出来,目露忧色的看向巷子口,儿子怎么还没回来。
张翎赶忙躲到旁边蹲下,一闪而过的蓝色衣襟还是被张母捕捉到了。
几秒后,她不解的喊道:
“翎儿,是你吗?躲在那里干嘛?不回家。”
听到母亲的声音,张翎忙站起来准备离开这里,一起身,张母便从巷子口出来,母子俩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