拜见月氏王时,吴驹、嬴政等人全程当透明人,都是赵亥顶在前面。 简单的见礼和寒暄后,月氏王宣布宴席正式开始,热情的招呼众人吃好喝好。 台上已摆好桌几酒肉,赵亥在和月氏王畅谈诸事,嬴政在一旁静静听着,而吴驹无心这些事情,找了个地方坐下,刚出炉的羊腿上滋滋冒油,看得他食指大动。 月氏的肉比起林胡丝毫不差,烤熟后只需简单撒上盐巴,便可入口,肉质很嫩,汁水充沛,膻味也不是特别重。 忽然,有人在他身旁坐下,吴驹转头望去,发现正是那位月氏公主。 “我叫乌渠,你叫什么名字?”乌渠用秦国话说道。 “诸葛亮。”吴驹答道。 “先前口出狂言,冒犯了,莫怪!”乌渠拱手。 吴驹摇头:“无妨,公主心直口快,算不得冒犯。” “你前后变化确实挺大的,我当时看见你时,都没想到你会是这个样子。”乌渠说。 还挺帅的……她默默道。 “没办法,在草原待了好几天,太邋遢了,要是再玩几天,我就真变成狼人模样了。”吴驹无奈摊手。 乌渠发出银铃般的笑声。 虽然听不懂吴驹的梗,但好在他的语气也足够逗人笑。 乌渠问:“所以你是秦国人?” “正是。”吴驹颔首:“你为什么会说秦国话?” “父王在我们兄弟姐妹很小的时候就找来了秦国人当老师,教我们秦国话,不过我学的最好。”乌渠颇有些骄傲的说。 吴驹笑了笑:“原来如此。” 趁着月光和火光,他细细打量了一下眼前的少女。 长发乌黑,在晚风下轻轻摆动,肤色是健康的小麦色,最引人注意的是那双黑珍珠一般的大眼睛,很是灵动,此等美貌再搭配一身月氏人的装束,很有异域风情。 “秦国是不是比月氏繁华的多?”乌渠好奇的问。 吴驹思考了一下,说:“是,不过月氏也挺繁华的。” 月氏现在还没有建造自己的城池,麾下依然有很多小部落过着游猎、游牧的生活,不过有赖于河西土地肥沃,水草丰茂,他们的农耕业发展也有声有色,总体来说介于定居和游牧之间。 另外,许多人对外族的印象只有一望无际的帐篷,但实则他们的商业和手工业也发展的不错,其部落聚居地中许多都规划了商业街和作坊区,和七国的区别仅仅是没有城墙,房屋少,并且发达程度相差比较大而已。 “我感觉你在恭维我们月氏。”乌渠撇撇嘴:“以前我也是这么觉得的,结果你们秦国和我们月氏约定互市之后,我才发现原来秦国有这么多好东西,比月氏富饶太多了。” “我听说你们秦国有个很厉害的人叫吴驹,你认识他吗?”乌渠忽然问。 “认识。”吴驹点头:“挺帅一小伙。” 乌渠一愣:“帅?这个倒是没怎么听说,我是听闻互市的商品,许多都出自他手,如精盐,烧刀子之类,都是他发明的,料想是个很有才气的人。” 她转而说道:“话又说回来,我和他还挺有缘的。” 吴驹疑惑:“这缘从何说起?” 确实有缘,不然二人现在也不会坐在一起,但乌渠可不知道吴驹身份,这就让吴驹很好奇她是怎么看出有缘的了。 莫非她还有像唐举、许负那样的相面、算命之能? 却听乌渠很是理所当然的说:“我叫乌渠,他叫吴驹,不是很像吗?” 吴驹沉思,不得不承认乌渠说的有道理。 这个夜晚,乌渠向吴驹打听了许多关于秦国、咸阳的事情,更多的是打听吴驹。 向吴驹打听吴驹,听起来颇为滑稽。 但没办法,吴驹不便透露身份,好几次他很意动,想摊牌,但最终还是压制住了冲动。 这姑娘性格开朗直率且外向,又有草原人的豪爽,喝起酒来都丝毫不怂,所以吴驹跟她说,秦国有个叫赵霜商的女子,是秦国的公主,酷爱骑射和剑术,想必和她会很合得来。 乌渠对秦国很憧憬,对七国的一切充满好奇。 直到晚宴尾声,她握住拳头说道:“今年我一定要到咸阳去看一看!” “好啊,我在咸阳等你。”吴驹笑道。 “我是认真的,等到秦王过寿的时候,我就向父王争取,去为秦王祝寿,顺便看看咸阳。”乌渠说。 “我也是认真的,等你来咸阳我请你去结海楼吃饭,去青石苑听说书,还有吴驹,我老熟了,都哥们,到时介绍他给你认识。”吴驹甩手间为乌渠描绘咸阳盛景。 “不过秦王过寿嘛,大王的生日在腊月十日,横竖也就这几天,可秦赵大战没有结束,他又要慰问军队,多半是不会大操大办了,不如新年来咸阳吧,反正草原的新年和秦国的新年是错开的,两不耽误。” “好!”乌渠用力点头。 “明天我们就要离开月氏,那就咸阳再见!”吴驹说。 乌渠拿起杯子与之干杯,一饮而尽。 都在酒里了! …… 次日,吴驹等人整顿行装,要入关,回到秦国。 这次队伍相比草原时再一次增加,章邯和全员归队的一千名魁首近卫加入了进来,护送众人一路前往上党。 赵亥不跟他们一起走,互市的事情还没处理完。 离开月氏的时候,月氏王没有露面,毕竟用着马甲的吴驹一行人对月氏王来说无足轻重。 来送吴驹、嬴政一行人的是赵亥。 让吴驹比较惊讶的是乌渠也来了。 “昨晚喝这么多酒还能起得来啊。”吴驹笑道。 “你太小看草原儿女了。”乌渠很豪爽的摆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