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你想回家乡?” 看着几人惊讶的眼神,吴驹点点头。 “以前还从未听你说过你以前的事,我记得……你家好像在郿县?”吕凝皱着眉头回忆了一下。 “应该吧。”吴驹也不知道。 “应该?”吕凝对他的用词有些疑惑,但也没有深究。 吴驹想了想,对吕凝和魏磬也没什么好隐瞒的,于是解释道:“在来岐山之前,我就已经失忆了,脑海中的记忆全部都在离开家乡之后,对从前的印象只剩下姓名、生日,家乡的大概情况,其他毫无印象,这次想回去看看,探究一番。” “原来如此!”二女恍然大悟。 “难怪从来没听你说起过以前的事情。” “你们要一起去看看吗?”吴驹问。 吕凝将碎发揽到耳后:“都要嫁与你了,自然要随你回家乡看看。” “我做个陪吧。”魏磬说。 吴驹点点头。 既然如此,那也无需含糊,一行人当即收拾东西,准备马匹,向郿县行去。 郿县距离岐山不过几十里路,因此吴驹和苏长老打了个招呼后便离开了。 半天后。 郿县。 郿县乃是一座大城,因为地处京畿,同时又处于京畿西陲,临着北地郡和汉中郡,交通便利,行商颇多,比较繁华。 吴驹凭借记忆中的地址,找到了一个名叫“福泰亭”的地方,属于郿县杏林乡。 马车顺着大道进入村子。 车前骑着马的司马欣忍不住吐槽道:“吴卿,你这样回个家还要问路的人,属下当真是闻所未闻。” 吴驹满脑子黑线,你以为我愿意啊。 马车驶进村子,左右跟随者一大波魁首近卫,个个腰间带剑,威风凛凛。 吴驹跳下马车,环视一圈。 目光扫在那些村民身上,他们连忙低头装作没看见,不敢多言,生怕惹了麻烦。 眼前这些带剑侍卫个个五大三粗,杀气毕露,一看就不是好惹的。 “可有熟悉感?”吕凝轻声问道。 吴驹摇摇头:“没有,感觉非常陌生。” 话音落下,一伙拿着兵戈的人冲了出来,正是这福泰亭的亭卒。 所谓亭卒,就是地方设的维护治安之人,和后世的警察差不多。 吴驹有些无奈。 想不到刚到这就惊动了亭中的亭卒。 没办法,他这一行人太扎眼。 魁首近卫一看就是训练有素,这次离开岐山虽然没有把五百人尽数带来,却也带了一百人,这声势无论如何是小不了的,尤其是对于福泰亭这么一个小地方而言。 亭卒来到魁首近卫面前就停住了,当中走出两位老者和一中年男人,乃是亭中的亭长,亭佐,求盗。 亭长乃是一亭之长,亭佐乃亭长副职,求盗乃亭长麾下负责维持治安、追捕罪犯者。 当中亭长打量一行人,见为首之人儒雅而具有位高权重的贵气,侍卫训练有素。 亭长当即便知这些人绝不简单。 “老朽福泰亭长靳无迟,不知几位从何而来,到福寿亭有何贵干?”亭长靳无迟拱手问道。 “我们自咸阳而来。”吴驹说。 靳无迟心中一惊,自咸阳而来,那更是不一般了。 “那是老朽怠慢了,这里说话不方便,请到亭衙一叙如何?” “自无不可。”吴驹微微颔首。 靳无迟挥手示意亭卒散开,带着吴驹一行人进入亭衙。 “还未请教尊姓大名?”靳无迟问。 “在下名吴驹。”吴驹拱手。 “吴驹……”靳无迟皱起眉头:“这名字好生耳熟。” “莫不是那医家魁首吴驹?”亭佐连忙问道。 众人心中一惊。 吴驹之名,秦国谁人不知谁人不晓? 鼎鼎有名的人物啊! “正是。”吴驹微微颔首。 靳无迟三人连忙作揖:“下官有眼不识泰山,还望大人见谅!” 吴驹不仅是医家魁首,还在朝中为官,是他们的上官,这声大人是无论如何都要叫的。 “快快请起。”吴驹将其扶起。 “来到福泰亭,别无他事,只因我家乡在此地而已。”吴驹解释道。 “原来如此!” 靳无迟恍然大悟,忙说道:“原来是回乡,以前下官倒是不知鼎鼎大名的医家魁首竟然是我们这福泰亭的人,真是荣幸之至!” “先前大动干戈,纯属不知情,还望大人恕罪。”求盗说。 “客气。”吴驹微笑。 寒暄几句后,吴驹便要离开,靳无迟等人想要跟随,但被吴驹拒绝了。 可起身的那一刻,他又迟疑住了。 “还有一事,望亭长准允。”吴驹说。 “大人请说!” “离家多年,不知还有哪些亲人在世,现在又在何处,所以我想看福泰亭的户籍,不知可否?” 靳无迟等人对视一眼。 靳无迟说:“如果只是查阅,不改动,不调动,自无不可。” “自当如此,不会叫亭长为难的。” “那大人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