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时,吴驹一套针法便完工了。 随着中年妇女的脉象和脸色趋于平稳,吴驹和老于也长出了一口气。 陆绍友在一旁细细消化的吴驹的针法,显然受益匪浅。 这时,一个背着药囊的老医者急匆匆的走进医馆。 “老谷,怎么现在才回来。”陆绍友皱眉看着老医者。 “患者有些棘手,耽误了时间。”老医者喘着粗气,显然也是听说了事情,着急得赶回来的。 “拜见吴卿。”老医者拱手一拜。 “你就是这医馆的主人?”吴驹挑眉问道。 “正是。”老医者点点头。 吴驹看了一眼一旁坐立不安的年轻医者,说道:“以后教弟子,首要的还是教导他锻炼心性,学会担当。医术差不可怕,可怕的是连收治患者的勇气都没有。” “在下谨记。”老医者郑重的点点头。 “病我已经治好了,后续的药方,你来开。”吴驹指了指年轻医者。 “我?”年轻医者错愕。 “就是你。”吴驹点点头。 “额……我……那好吧。”年轻医者咬牙应下。 陆绍友、老于,包括老医者一阵疑惑,都没看出吴驹打的是什么算盘。 只见年轻医者为老于妻子把了脉,旋即战战兢兢的写下药方,交给了吴驹。 吴驹看后,点了点头,旋即将其递给老医者传阅:“写的挺好,虽然对我来说不是最优,但已经足够。” 一旁的陆绍友刚凑近看了一眼药方,就听见了吴驹这句话,忍不住擦了擦汗,能让您这个当世第一医者觉得最优的药,那得是何等灵丹妙药。 吴驹组织了一下语言,缓缓说道:“今日这小伙子虽然有做的不好的地方,但老于也并非没有问题,若是能进了医馆说话,而不是在大街上,也不至于造成这种局面,老于你说呢?” “是,额也有做的不好的地方,额当时太着急了,给你们赔个不是。”老于早已冷静了下来,此时有些不好意思的向着老医者和年轻医者拱了拱手。 毕竟今天招来这么多人围观,对医馆的名声肯定是个打击。 “没关系的,这本就是愚徒的过失。”老医者连忙道。 “不仅如此,医馆名声的损失也有我的锅,毕竟有我这个医家魁首在,想必还会吸引更多人的目光。” 吴驹停顿了一下,紧接着指了指年轻医者,对老医者说道:“他的医术在我看来还算过关,所以我希望你能不要因为这件事将他逐出师门和医馆。” 老医者愣住了。 他没想到,吴驹兜了这么大一个圈子,竟然是想要帮自己这个徒弟说情。 年轻医者也愣住了。 从吸引了一大票围观群众开始,他就很担心自己会被逐出师门和医馆。 毕竟自己的师父是个和蔼可亲、宽宏大量的人,但也是个爱惜名声的人。 万万没想到。 最后给自己说情的,竟然是这位突然出现的。传说中的医家魁首。 年轻医者觉得眼眶有些湿润了。 老医者思索片刻,点了点头,拱手道:“既如此,在下便遵从吴卿所言。” “谢了。” 吴驹转头对年轻医者说道: “无论今日之后,你打不打算继续学医,我都希望你能记住今天的教训,要做有担当的人,成功并非终点,失败也不是末日,重要的是有继续前行的勇气。” “嗯!” 年轻医者只觉眼泪夺眶而出,重重的点了点头。 “先把药配出来吧。” 吴驹刚说完,又皱起了眉头:“这病需要的药材应该不便宜,老于可能没带这么多钱,我也没带这么多钱,就当我赊个账吧。” “不不不。”老医者摇了摇头。 “这药材,请务必让医馆来出,此乃在下的恳求。”老医者拱手一拜,腰躬得很深。 吴驹皱起眉头,想了想便明白了其中利害。 老医者想免费,固然有对吴驹的谢意和对老于的歉意,但也是对医馆名声的挽留。 如果经历了这一系列事之后,还让老于出这个钱,那传出去医馆名声就真的完蛋了。 这么快就考虑到了这一层,果然老医者的为人处世相比起年轻医者老练太多了。 “行,那和老于就却之不恭了。”吴驹点点头。 一旁的老于也连忙拱手:“谢谢您。” 老医者点点头,与年轻医者去一旁配药了。 老于的妻子还没醒,所以吴驹也不急着离开,找了个地方坐下来等待。 “话说老于,我以前怎么不知道你还有个儿子呢?”吴驹问道。 “额儿子啊。” 老于摇了摇头:“他几年前和额起了些争执,负气出走了,说要一个人到外边闯荡,已经很长时间没回过家了,额也是最近才知道他在咸阳。” “原来如此。”吴驹点点头。 “说起来,他也是个很有天赋的铁匠咧,额以前以为他能继承老于家的手艺,没想到他来了咸阳,好像是当了兵。”老于回忆道。 “铁匠?” 吴驹挑了挑眉,不知在想些什么。 一旁的陆绍友说道:“那您儿子现在在哪呢?我们总得通知他过来看看吧。” “他知道额和孩子他娘差不多今天到咸阳,所以请了假,现在应该在家。”老于想了想说道。 “陆舵主,不如你跑一趟,把老于的儿子叫来。”吴驹说。 “行。”陆绍友点点头,和老于问了地址,旋即起身出了门,不一会又回来了。 吴驹眨巴眨巴眼睛:“人呢?” “啊,我吩咐属下去了。”陆绍友的表情似乎在说,我好歹是个咸阳舵主,有几个属下很合理吧。 确实很河里。 吴驹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