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下,没有完美的犯罪!” 此言一出,张森的脸色刹那间一变。 纪敢虽笑容犹在,却有些笑的不太自然了。 直觉告诉他们,吴驹已经找到了线索。 事实也的确如此。 吴驹已经有九成九的把握确信这并非邱磊的尸体。 并且随着时间推移,尸体上的变化还会越来越多。 接下来,就到了自证的环节了。 正当吴驹打算继续操作时,一旁的张森轻咳两声说道:“魁首啊,这尸体再摆下去都要腐烂了,依我看还是入土为安吧。” 说完,他直接招呼侍从想要将尸体抬走。 “尔敢!” 吴驹一声大喝,瞬间镇住了想要搬尸体的人。 紧接着,随吴驹前来的侍从纷纷拔剑出鞘。 剑刃在余火的照耀下反射出缕缕凶光。 一时间,气氛凝固到了极点。 张森被一柄剑刃顶住胸前,瞬间脸色煞白。 这一队侍卫是真正的精锐,历来只忠于医家魁首,只要吴驹还坐在这个位置上一天,让他们剑斩长老他们也敢。 事情发展到这一步,就是再蠢的人也能看出蹊跷了。 本来嘈杂的现场此时落针可闻。 所有人都在等着吴驹发言。 “纪长老,张执事,这是你们说的,有问题就解决问题,给弟子一个交代,所以……配合一下。”吴驹皮笑肉不笑的说道。 纪敢的脸色变得很难看。 吴驹转过头去,笑容瞬间消失。 他环视当场,发现一个熟悉的身影。 魏磬? 看来今晚的事还真是一传十十传百。 “过来。”吴驹向魏磬招了招手。 “我?” 魏磬指着自己,做了个我的口型。 吴驹点点头。 魏磬连忙从人群中挤进来。 夜晚还是比较昏暗,纪敢和张森只看到一个人走到吴驹面前,看不清面容。 “去我的住处,把我的药囊取来。”吴驹说。 他说的药囊并非魁首佩戴的那个,而是他自己改善的一个,基础没变,但扩大空间把手术用的器械放了进去。 “哦哦。”魏磬点点头,又挤了出去,小跑着走了。 不过五分钟的功夫,魏磬回来,拿着个沉甸甸的药囊:“师父,你的药囊。” 吴驹接过来,将其放在地上并打开,从中取出手术刀柄和刀头,安装好,对准尸体上腐烂的创口,一刀切了下去! “这……” 张森想说话,却被侍卫的剑刃再度制止了。 “若是活人也就罢了,但这么亵渎尸身,不太好吧。”纪敢说。 “等自证完,我会接受你们的道德谴责的。” 吴驹头也不回,紧接着又加了一句:“就是不知道届时谁谴责谁了。” 吴驹用刀背感受着创口内部的轮廓。 嗯……确实仿的逼真,可惜没有用。 假的终究是假的。 这不,吴驹已经发现了一个致命的破绽。 “帮我取点水来。”吴驹指了指不远处用来救火的水桶说道。 魏磬点点头,跑出去,取了一杯水回来。 吴驹将创口两侧切开一个豁口,用水清洗了一番:“徒儿,过来。” 魏磬点点头。 吴驹指着豁口里白森森的骨头问:“这是什么你知道吗?” “骨头。”魏磬不假思索的回答,随之又补充了一句:“肋骨。” “今天教你个冷知识。” 吴驹指了指那根惨白的骨头,提高声音对着所有弟子中说道: “癌症晚期患者,尤其是邱磊这种症状,他们死后的骨头是红色的!” 唰! 现场顿时炸了。 “这岂不是说这具尸体并非邱磊?” “难怪上半身全被烧毁了,典型的毁尸灭迹啊!” “不会吧,吴师手术的时候我也旁观了,感觉那创口都差不多啊。” “吴师既然敢这么说,多半就已经十分确定了。” “这么说有人在陷害吴师??” 议论声四起。 舆论的长矛连同侍卫手中的剑再次指向了纪敢等人。 纪敢张了张嘴,一时间不知该说些什么。 却见张森强撑着嗤笑一声,开口道: “红色的骨头?简直闻所未闻,谁知道你是不是在浑水摸鱼?” 一旁的纪敢瞳孔收缩。 吴驹和弟子们用看弱智的眼神看着他。 这张森的心已经彻底乱了,这种无头无脑的话也问得出来。 癌症晚期患者的骨头是红色的,这一点虽然冷门,但也不至于全天下都没人知道,随着时间推移,早晚会被证实。 正如用“水有毒”这样的言论兴许骗得过没喝过水的人,但随着越来越多的人参与进来,谎言迟早会被戳穿。 吴驹可不会傻到用拙劣的谎言蒙混过关,这一点不用说众人都知道。 “纪长老,关于这件事你怎么看?”吴驹突然看向纪敢。 “不清楚,我才来不久,还是问问张执事吧。”纪敢看向张森。 张森瞪大眼睛,没想到纪敢将矛头转向他。 这不是个好征兆,这说明纪敢已有放弃他的想法了。 吴驹懒得再理他们俩,将沾上血的手术刀擦拭了一番,放进药囊,旋即带着药囊向前走,找了处较高的废墟站了上去,俯视着在场所有人。 这一看,吴驹才发现苏长老,魏焕,赵国长老杜冉,还有其他长老、执事已经全部到场了! “热闹点也好。” 吴驹自言自语了一句,旋即冲着四面八方的人高声说道: “今天这场伪造尸体的事件、显然并不简单,幕后主使明摆着冲我来的,为此不惜大费周章,用另一条人命作为代价,为的仅仅是向我泼脏水。” “显然,这幕后主使就出自我们医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