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边儿已经有人去搞事儿,那么这两位要对付宣袚也是迟早的事儿。
大家都是皇子,没理由就你是太子我们都是王爷吧?
就算父皇喜欢你,那你也要配才行。
显然,不管是谁,都很难对自己有正确的认识,特别是上辈子冯婉已经见过这两位做出过这种壮举,这辈子不过就是在重复这个套路罢了。
宣袚这两天根本就没有来她这儿打卡,就说明这事儿还真的成了。
景慧帝等着他自己死掉,宣袚那里自有他的两个皇兄磋磨,这么一看,项锐倒也真的没有什么大事儿要做了。
因为都有人替他做了。
这么一想,他着急她的身体情况,也不算什么不务正业了。
项锐一件件说着这些事儿,显然也是意识到了这一点,不免就对着冯婉微微笑了起来,颇有些揶揄之意。
“如此看来,倒是没有为夫什么事儿了。都是婉儿太过能干,得妻若此,何其幸也。”
怎么这土味情话还说来就来了。
冯婉有些赧然,不过她一向心态很好,故此也不以为意,很快就调整过来,淡定道:“项兄过誉了……虽则如此,但是也防有变,还是要多加小心为好。”
这一点项锐也同意了。
景慧帝虽然说可能是活不了多久了,但是只要他活着一天,他们就永远是造反的那位。
相反若是他死了,那外头的事儿就好办很多了——皇帝归天,宫里头却只有太子的人,那么还不是他怎么说就是什么?
谁知道景慧帝到底是病死的还是怎么死的呢,到时候都已经是“先帝”了,还不是新皇说什么是什么。
这样三皇子、五皇子就有机会“讨回公道”了,而其他人也能继续“清君侧”了。
所以他到底什么时候才会死呢?
这是个非常重要的问题。
必须得好好关注,必要时该帮助他就帮助他一下。
冯婉跟项锐又商量了一番,便暂时歇了——天色虽然还早,但是冯婉是个病人。
项锐扮演了这么久的神医,也很累,加上晚上他基本没睡,守着冯婉一晚,正好补眠。
两个人都上了床榻,准备睡一觉,一来是等项锐那位师叔进来给冯婉瞧瞧身体,二来则是等天黑。
天黑了之后,很多事儿就很好办了。
比如去刺杀景慧帝虽然麻烦,但是去夜探一下,看看他是不是还健在就简单许多了。
而且就算是项锐那位师叔要来,肯定也是晚上来,总不能大白天地就跑过来了。
这么一想就更没有什么事儿做了。
不如睡觉。
就是在他们俩刚刚合眼的时候,门外却忽然传来香雪急切的拍门声:“姑娘您睡了么?神医,您在吗?”
冯婉跟项锐对视了一眼,都在对方眼中看到了惊讶。
原本项锐是不想要任何人干扰的,冯婉也不耐烦有人服侍。但是若是一个都不留,反倒会引起宣袚的注意——他那么一个多疑多思的人,既要拿架子震慑,又要注意细节上的完备。
若是一个不慎,被他抓住了把柄,那可是立刻就会坠入无间地狱的。
故此,冯婉思量片刻之后,还是留下了香雪。
毕竟不管是上辈子还是这辈子,香雪这姑娘一向懂事儿。话也不多,活儿干的还利索,特别是经过了杜嬷嬷那件事儿之后,她更是谨言慎行,愈发可靠了,正好来做这个掩护。
冯婉给了香雪这个机会,香雪也很是珍惜。原本大家一直相安无事,彼此也算是井水不犯河水,但是现在香雪直接跑过来报信儿,那想必就是有十分棘手的事儿发生了。
这么一想,冯婉就给项锐使了个眼色。
项锐便就起身下床,轻咳了一声道:“你们姑娘才睡下,有什么事儿明儿再说吧。”
他这话一说,门外的香雪就快要急哭了,当即道:“神医,我求求您了,这事儿十分紧急,若是迟了,怕是就来不及了。”
听她这么一说,项锐便就转头看向了冯婉,见到冯婉冲着他点了点头,也就不再犹豫,直接开了门,果然门外就站着香雪。
她一见到项锐,也是愣怔了片刻,继而便就千恩万谢地进了门,直接朝着冯婉的床边儿奔过来。
她原本想着冯婉正晕着,估计见了面儿也说不了什么话,但是这事儿实在是太过让她惊骇了,不管冯婉晕没有,她都想着见姑娘一面儿,才能安心。
万万没想到,她们家姑娘不但没有晕,居然还好好地坐在床上,看着精神比一天前的时候还好。她就有点儿反应不过来了。
还是冯婉招呼她坐下,她才回过神来,紧跟着就扑到冯婉面前呜呜呜地哭了起来:
“姑娘您好了,可吓死我了。”
她说话有些前言不搭后语,但是冯婉上辈子就已经被她服侍过几年,也算是十分熟悉的人了。故此还是从她这断断续续、乱七八糟的语序中抓到了关键字。
原来还真的是出事儿了。
这次出事儿的,是凤妧。
果然该来的总会来的。
凤妧原本就是被宣袚和景慧帝当成了凤家大小姐发配到了教司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