桌子,可见凤家实在是人丁兴旺。
就是可惜,个成器的都没有。
之前在城外,已经见到了两房的老爷太太,庶子嫡子们。姑娘们虽然也去了,但是都把脸蒙的严严实实地,站在队伍里,基本上是什么都看不见的。
故此这家宴,也就是存着个正式引荐认识的意思。
凤家老太太个个地介绍,当然,嫡女是专门介绍的,庶女是打包的。比如:“这是二房的芙丫头。旁边儿那三个是她几个妹妹。”
再如:“这是三房的滟丫头,旁边儿那两个是她两个妹妹。”
这就表示除了二房的凤芙和三房的凤滟,其他几个都是庶女,可能名字都得自己问。
凤家极其重视嫡庶,两房太太都是跟世家大族联姻,学的都是些管家之道,故此管辖几个丈夫的房里人,还是没有什么问题的。
故此不管是生育了庶子还是庶女的姨娘们,都挺老实,像是这种家宴,她们要么站在旁边儿服侍,或者按照主母的吩咐的远远的,话都不敢多说。
庶子庶女们也很低调。
前辈子冯婉见过那几个庶子,到了最后也没有听说有谁起来,可见都是养废了的。
至于庶女们,不管前世还是今生,随时见到了都是个样子——半垂着头,规规矩矩,实在是非常合格的联姻工具人。基本上五个庶女都是这样。
至于二房的凤芙和三房的凤滟也跟前世个样,个笑里藏刀,光是想着算计自家姐妹好让自己上位,个脾气耿直,但脑子不太好使,经常冲在前面给人当刀子使还不自知。
也算是个“久别重逢”了。
从冯婉进来,这两个堂妹就盯着她看,至于凤妧倒是安安静静地坐在旁,十分乖巧,让人以为她是不是变了个人,根本就不是原本的咆哮小公主了。
冯婉看到这种情况,心里就有了准备,果然,凤家老太太刚刚介绍完,事儿就找上来了。
见冯婉脸冷漠,并没有社交的打算,那三房的嫡女凤滟便不高兴了。
她直接道:“怎么冯姑娘脸不高兴的样子?看不出来冯姑娘这架子倒是挺大,是觉得我们姐妹不配与您为伍么?”
冯婉平静道:“三姑娘言重了,我自小性格便是如此,不擅与人交往。若是三姑娘介意,以后可以少同我说话。”
凤滟气得倒仰,但是她段位还比不上凤妧——毕竟她规矩学得还是不错的,那么丢脸的大喊大叫的事儿她也做不出来,这样走刁蛮路线的杀伤力就少了很多。
所以居然拿冯婉这么不给面子的“直白”没有办法,只能气得自己在哪儿跟个河豚样,话都说不出来。
眼见着她铩羽而归,那位二房嫡女凤芙便就娇笑道:“哎呀三妹妹,你怎能这样说话,冯姑娘远来是客,虽然出身乡野之间,但极重规矩,可不能对她这般随意。”
她顿了顿,又脸愁苦道:“若是不然,就要跟我们房里的小丫头露儿样,被送到三婶儿那儿去打顿发卖出去了呢。”
“什么打顿发卖?”凤家老太太听到这个,不由得多问了句。
凤芙暗自得意,假意踌躇了番正要“万般为难”地说出真相,却不料凤家三太太主动开了口,笑着道:
“想是之前小丫头传话的事儿……那露儿是个没规矩的,家子几辈人都在咱们凤家服侍,却是个没成算的。跑到人家冯家嫂子跟婉姐儿院子里发痴憨笑,惊扰了贵客,我就打了她顿,叫她老子娘领出去了——这不是赶着吃饭,还没来得及回老太太呢么,偏芙丫头消息灵通,竟先报给老太太了,这倒是省了我遭儿事,三婶儿可得谢谢你呢,芙丫头。”
她那张团子脸,说笑,看着十分亲切讨喜,但是看向凤芙的目光却隐有锋芒。
凤芙只有假作不知,也跟着这位三婶儿客套假笑,但是心里恐怕早就忍不住骂娘了。
冯婉在旁冷眼旁观,只觉得这位堂妹今生跟前世毫无不同,依然蠢毒而不自知,实在让人感觉无聊之极。
就在她围观等吃饭的时候,忽然听得外头传来阵嘈杂声,似乎是来了什么重量级人物。
再看凤家老太太居然也缓缓站起了身。
冯婉心中不免咯噔下,隐约猜到了来人是谁。
等到通传声响起,那个人缓缓走进了宴会大厅,跟冯婉四目相对的时候,她终于还是没忍住,直接愣在了当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