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孟盏身体带动,一阵风起,她的发丝扬过女人的鼻尖,如梦似幻,女人呢喃:“好香。”
孟盏诧异。香?我节衣缩食的过日子,哪有闲钱熏什么香。
“我方才抓你的时候,探到你的脉象,你的内力十分微弱,学不了上乘武功的。你拿这玩意干嘛呀?”女人举起那本残卷,问道。
“我本在酒楼瞧见你与他起争端,他分明没事但却故意装晕,等你走远后才悄悄逃走。当时我料定你拿走的一定是本假的,因此我就跟到这里,看看他耍什么花样...若能拿到真本,再交还于你。”
“这么说来,你是想帮我咯?”女人撩起金发,眼波带笑,继续盘问,“你我素不相识,你帮我作什么?”
“想用这本真的,能同你换点盘缠,去寻一个人...因为你看上去挺有钱的。那这本果然是真的咯?”
“是真的,钱嘛,好说。你眼力倒是不凡,怎么会落魄至此?你很缺钱呀?”
女人对孟盏的实诚忍俊不禁,心想,自己一时大意,差点叫那个鼠辈算计,若落得场空欢喜,回去帮会定会叫沈怜那帮小贱人耻笑。
幸好这丫头替我截住了他,不然我也未必能追的回来了。
花点银子而已,值得。
孟盏思绪飞转,随口编了个村子被□□长生门屠村,她为了避难,和青梅竹马走散了的故事。
女人没有过多缠问,反而觉得她真诚,还关心起她来,絮絮叨叨地拉着她科普了好些江湖轶事。
“这个长生门,我听爹爹提起过。听说他们门主来自东海,美艳绝伦,为葆青春永驻,游历中原大地遍寻长生之法。
五十年前,终于在南诏叫他寻到。
据说那长生之法邪门的很,直到后来那位门主做出了禽兽不如、天理难容之事,才被各门派联手逐出中原,远遁西域,从此杳无音讯。
于是他便在西域创立了长生门。
这么多年中原武林都未将他们放在眼里,没想到他们一直在边关屠杀百姓,真是丧尽天良...在长安,不知道还有没有他们的人,不过料他们也不敢在这里胡作非为。”
女人的一举一动都极尽妩媚,却又绝无造作,哪怕是在用刀尖戳地上死尸不能瞑目的脸。
“看你年纪不大,一个人行走江湖,得多加小心。
这个人叫毛三,地鼠门的走狗,专门窃取各大帮会的武学秘籍,妄想称霸武林,死不足惜。他早就是六扇门的通缉对象了,这件事,你我不会受牵连的。”
女人撕开毛三手臂上的衣服,露出一片纹身,接着说:“你看,这就是地鼠门的标志,以后看见有这个纹身的,绕道走,别招惹。”
不打不相识,我当你是我陆芫狸的朋友了,你日后有何打算?”
孟盏被问住了,离开嘉兴摸爬滚打这么久了,她根本接触不到有江湖地位的人,更别谈找线索了。
都是老百姓和鸡零狗碎的底层生活,能有什么线索。
把自己搞得像个小乞丐,身子又是这样油盐不进,她顿时心酸委屈,恨起了自己的不中用,嘴唇不受控制地撅起,眼泪大颗大颗地落下。
陆芫狸一下慌了,她以为孟盏被自己刺激,自卑起身世来。
可怜她破衣烂衫孤苦伶仃,忙哄道:“不哭不哭,是不是饿着了?我带你去本地最好的酒楼,回头再给你置办一身新行头。本姑娘有的是钱!走。”
长安,仙鹤楼,人声鼎沸,座无虚席。
孟盏脸上挂着泪痕,慢条斯理地吃着一根鸡腿。
“想来你定是出身大户人家,举止教养叫人喜欢。慢慢吃,管够。”
陆芫狸手撑着脸,饶有兴趣地望着孟盏,看她喜欢吃花生,便把自己面前的那盘推到她的面前去了。
“你怎么不问我是谁呢?”陆芫狸有些娇嗔地发表不满。
自回到朱雀大街,又张扬地在长安城最贵的酒楼里要了一桌好酒好菜,旁人无一不将目光停留在陆芫狸身上。
只有孟盏,像只伤心的小猪,一心一意地进食。
“你不是说了吗,你叫陆芫狸。我听见了。”孟盏抬眼看她。
“对啊,可我不是汉人哦。”
谁看不出来呀?你当我是小孩子啊。
“你是明教的人吧?你的汉话说得真好。”
“你一个小孩也知道明教?”陆芫狸感到意外。
是刚才听别人说的,旁边几桌不一直都在议论着你吗…
再说了,谁是小孩!我只是长得小!孟盏翻了个白眼,这回识趣地选择闭上嘴。
像是深藏的心意终于见了天日,陆芫狸一下打开了话匣子。
“我的家乡在大漠深处,没去过吧?
茫茫沙海之中耸立着一座巨大的石山,常年受风沙侵蚀,风化出壮丽的奇观。
石山之上建有高塔,在高塔的顶端燃上熊熊圣火,夜幕星河之下,为迷途在沙漠之中的人们指引方向。
石山下亦有绿洲湖泊、牛羊成群,只是比不上中原的繁华兴盛。”
陆芫狸似乎对家乡感到十分骄傲:“我舅爷...我的祖辈一手创立明教之后,带领族人偏安于大漠,自给自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