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会死了吧?……”
“泼水!”
“哗啦”的水声倾泄而出,一桶水落在白子乔的身上。
“嘶——啊!!”
身上的伤口直接像被撒了盐一样,痛得好似要裂开一样,直接被痛醒了。
白子乔垂着脑袋摇摇晃晃地睁眼,本就没有一丝力气的她,艰难抬头,看向朝她泼水的人。
一身蓝红色衣服,脸上恶肉横生,冷眼看着她,手里还拿着一把烧红的烙铁。
突然靠近白子乔的脸,那热气直逼她脸上的鞭伤,很火辣。
“老实交代!是不是你阿爹杀了阿牛!”
白子乔努力把脑子往后面仰,免得一会儿没力气,直接贴到了烙铁上。
看着那人笑得奸诈,白子乔用尽力气说了一句话,“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啪——”
“让你嘴硬!都有人看到了!还嘴硬!”
手上又是一鞭子,“啪——”
鞭声在牢房里响起,伴随着鞭声的还有隐忍的闷哼。
白子乔的身上再添两条新痕,灰衣早已染血,触目惊心。
可她已经没有力气呐喊了,她的头开始眩晕,突然一股冲击力极大的钝重感冲进脑海之中。
一幕幕,如同走马灯的记忆出现在脑海,亲身感受一般。
白子乔想要抬手捏一下太阳穴,可自己的双手双脚被绑着,根本无法动弹。
火红的烙铁还在眼前,那衙差丝毫不手软,直接烫在她的肩膀上——
“啊——”
白子乔叫喊出声,随后咬着牙默默忍受下来。
旁边的牢房一直传来哭喊声,其中两个衙差押着一个满身伤痕的男人走出来。
那男人还哭喊着放过自己的女儿。
白子乔用力呼吸,可胸口异常闷重,一用力便觉得刺痛。
“官爷!草民真的没有杀人啊!求您放过二丫吧……”
衙差一把将人扔到地上,任由他匍匐爬到白子乔的脚下。
白子乔的脚被扯了一下,男人满面泪痕,哭得悲痛,“二丫,你没事吧?阿爹在,你别怕,你别怕……”
衙差就在他俩面前,手里的长鞭全是鲜红的血迹,朝着白子乔又挥舞过来——
男人不知哪儿来的力气,直接挡在白子乔身前——
男人受了重重一击,抬手抚摸过白子乔的脸颊,“二丫,照顾好弟弟妹妹和……”
白子乔心内一紧,好似知道他要做什么一样,心如刀绞急急道,“不要……咳!咳!”
衙差看着两人互相维护的样子,看得兴奋,正欲再抽一鞭子。
男人立刻转身张开双臂,将白子乔挡在身后,一咬牙,“我、我认罪!求官爷不要伤害二丫!不要伤害草民家人!”
几个衙差顿时笑作一团,“早认罪不就好了?非要受这皮肉之苦,何必呢?”
“是、是,请官爷放过草民的孩子,求求你们了……求求你们……”
白子乔挣扎着想要说话,可本就满身伤痕的她,根本无力再开口了,脑子晕乎乎的,随时都要睡过去了……
迷糊之间还能听到几个衙差还在打人,鞭声特别刺耳——
——
“帮我……求求你,救救我阿爹……”
白子乔的脑海中,突然出现一句缥缈的话。
想要睁眼,可眼前依旧漆黑一片,“你说什么……阿爹是谁,你是谁……”
她记得,她坐车上高速,后来遇上车祸……
记忆衔接起来,她脑中的漆黑渐渐明朗,眼前突然出现一个十五六的小女孩儿。
她身上满身血迹,泪如雨下,“你现在是我,求求你救救我阿爹!”
看着这个孩子,她的脑海中,突然涌现出一些不属于自己的记忆——
头疼!
——
——
“唉……这身伤呀,可得好好养着。还有你俩,伤口虽然不深,但记得上药。”
一把垂暮老者的声音传来,白子乔沉重的脑子在慢慢清醒过来。
眼皮抽动几下,勉强掀开一条缝儿来看着。
只见一个十岁左右的男孩子满眼的担忧,抓着她的手,“宽爷爷,我姐姐真的没事吗?”
在他旁边,还有一个五六岁的女娃娃趴在床边,捂着脸抽泣着,嘴里还在喊着“姐姐,阿爹”。
眼神往上移,还能看到老人家的身后,站着一位妇人。
在这具身体的记忆中,她是白家村的寡妇柳娘,一向与自己家有来往。
柳娘看到白子乔滑动的眼皮,忙跑过来拉住她的手,兴奋道,“二丫醒了!”
两个小屁孩儿立刻凑过来,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浸满泪水。
“姐姐!”
白子乔彻底掀开了眼睛,看着这两个小娃娃,脸上都有不同程度的伤痕。
看来,他们在牢里,都遭受了特别对待。
宽爷爷拉过白子乔的手把脉,“二丫你好好养伤,不要做太重的活儿,免得日后落下病根。”
白子乔轻轻一点头,“我……”
刚说第一个字,喉咙就像被火烧一样,沙哑得说不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