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都应当从他这儿开始打探。
内室传来他有气无力的声音:“宣。”
房门打开,久违的阳光照射进来,张爸还未看够,门就被小黄门利落地关上,太子扑通一声跪在地上:
“爹爹,行刺之事,大人们已在彻查,还未有眉目。只是爹爹这多日不上朝,朝纲不振,百官惶恐,国不可一日无君。爹爹之前教导孩儿,民能载舟,亦能覆舟,为君者应想民之所想,不负千秋基业。今内忧外患,朝堂不稳,匈奴、西夏虎视眈眈,孩儿请爹爹重理朝政。”
这孩子说得铿锵有力,句句恳切,张爸觉着要是生活在现代,语文一定能考高分,百日誓师上宣誓发言也不会逊于自己的女儿。
可哪是他不愿意上朝,他是有心无力啊。
兴许是被太子一番慷慨陈词给感动,他拿了一本奏折,缓缓开口道:“太子,我问你,东南水患该如何治理?”
先跟着太子的说法准没错。
“孩儿以为,东南连年暴雨,但水道阻塞,抑或极为狭小,不疏通无以治理。”
“嗯,朕以为你说的有理,这件事就交给你去做。再有,是时候锻炼你的能力,今日起,奏折你先看,没办法的,再与我商讨。至于朝堂之事,我会去坐着,你主要发言。”
如若太子真是凶手,今日将权力全给他,应该会留自己小命一条,好好享受资本主义的腐败生活吧。如若不是,锻炼一下未来国君,这是张爸唯一的退路。
“爹爹,这恐怕……”太子惶恐,立马俯身贴在地上。
张爸还不习惯一来个人就给自己磕头,他不耐烦挥手:“此事就这样,明日上朝,你准备一下,下去吧下去吧。”
以后可要辛苦辛苦小太子了,自小饱读诗书,深谙孔孟之道,又被治国理政的方法熏陶着长大,选他准没错。
开封孟府内近日也有不小动静。
襄阳孟氏,孟鹤作为一介武将,南北征战,摘下新贵称号。其子孟济楚,单字棠,承袭父亲肖勇,以一当百,百战百胜,立下赫赫战功,在开封是多少闺中女子的郞婿之选。
可在一场酒席上,头脑发热,听闻覃家即将入京,覃止为人清正,书香世家,清流之士,即将孟棠与覃书淮的婚事敲定,一夜间,开封多了多少心碎的人。
当事人孟棠,一心扑在战场上,忧国忧民,无心男女之事,既已敲定,那就娶了。可没想到覃家进京突遭变故,玉石俱焚。本就不太同意这门婚事的孟夫人趁机宣告婚事无效,开封上下无人关心覃家安危,失落的娘子们又点燃了希望。
没想到万州鳄患严重,局势不稳,这小子自请外派,等不起的黄花姑娘们只得放掉手里这条肥鱼,还年轻的娘子照旧在镜边梳妆,梦想嫁入孟府。
万州内,覃书淮一瘸一拐走进屋内,神秘兮兮地说:“我打听了一番,这个覃家似乎是个清流人家,没有太多人认识,开封有个刚赐的宅院,这次他们家就是要进京。这里局势似乎不太安稳,动乱的很,河东有鳄鱼横行,河西有外敌虎视眈眈,街上很少人愿意搭理我。”
杜宇听后抢着说:“那我们修养好就去开封吧,首都总是会安全些。”
席兰心蹭地站起,对即将到来的变化感到十分激动:“我们先去挣一些盘缠,这几日卿入年给的钱都花的差不多了。”
覃夫人担心地看向覃书淮:“这个卿入年说覃家对他有恩,却不说清楚,自己要验尸赚路费,出手却如此阔绰,日后遇着他,多提防些。”
杜宇伤势重些,和覃夫人留在屋内,覃书淮和席兰心两人打算去街上找钱。
“兰心,这个覃止既然是当官的,应该有存的钱吧,大不了我们去借那个什么,飞钱。先到开封再说。”覃书淮目不转睛盯着柜坊的招牌,不愿意离开。
要是能够直接取钱,吃老本,那还费什么劲。
“有道理,飞钱倒是别借,万一利滚利,遇上□□,还没等仇家追杀,我们倒是先走一步了。”
说完,席兰心就往里走,她对古代的衣食住行颇有研究,这样的事情,大家一般都交给她来做。
覃书淮站在柜坊外,手里玩弄着仅剩几文钱的钱袋,却被不远处的九方舒给盯上了。
他亲眼看见覃家被烧的一干二净,整整齐齐放入停尸房,今日真是撞见鬼了。可他九方舒不拍这些鬼怪,作为一名资深的小偷,鬼的钱,他也是不会放过的。
九方舒混在人群中与覃书淮擦肩而过时,她以多年被抢书,抢笔的经验,敏锐地察觉到腰间的钱袋在移动。
小样,老子在现代被欺负多了,到了这里还怕你,这大庭广众我看你要怎样。
覃书淮抓起他的手,挣扎间往自己还未好的脸上就是一拳,她应声倒地:“你偷我东西还打我,这是什么世道啊,欺负人啦。”
一旁暗处的卿入年碰巧看见了这一切,本想上前帮覃书淮讨个公道,却她这行云流水的举动,给看呆在一旁。
旁边云生打趣道:“啧啧啧,这个覃娘子到底有多少副面孔,是个人才。”
九方舒从未料想到一个大家闺秀能够干出这样的事,还是自己涉世太浅,他愣在原地。温暖的阳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