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走了三分之一的路程,一座独立的土木房子呈现在路他们眼前,凌瑗指着那个房子说:“你看那是我的家。”
这个房子前面,摆放着一个火盆,烧的是碳火,小小的一个火盆前面坐着大概五六个人,这些人把双手伸进火盆,感受着碳火燃烧带来的温暖。
火盆里的火很小,直到穆深他们走过去的时候一个老人才开始往里面添加煤炭。
凌瑗道:“爸,我们回来了。”她看了一眼这些人,又问,“我妈呢,怎么不在这里?”
凌瑗记得,是她妈打电话要她回来的,现在倒好,她倒是不来迎接他们。
老人把铲子里的煤炭倒到火盆里,回道:“你妈,她知道你要回来,一大早出去买东西了,就是怕你们在这里不习惯。”
他这句话是对穆深说的,凌瑗和凌池从小在这地方长大,而穆深,却是一个生活在大城市里的人,自然是习惯不了他们这样的生活的。
“那个,燕子,去,给他们搬凳子来坐。”老人使唤着。
那个叫燕子的女人道:“哟,老头子还是这么关心小凌瑗啊。”
这个女人是凌瑗的三婶,大嗓门,不过却是整个村子里难得的热心肠人。
燕子的力气很大,三把凳子,她一个人就能全部搬过来,这让准备去帮忙的穆深落来的尴尬。
燕子道:“你们坐,不用干什么,我们什么都能做。”
一回到这个家,凌瑗总是有一股无所事事的感觉,因为她什么都不用干,而凌瑗又恰巧是一个喜欢忙碌的人,一天不干活就浑身不舒服,这样一来,岂不是又给了穆深更多的机会吗?
燕子把那三把凳子放在了连着的位置,凌瑗和凌池分别坐在她的两边,而穆深坐在凌瑗父亲和凌瑗的中间。
火盆摆放的位置是靠近鸡圈的,凌瑗他们刚一坐下,老头子就打开了鸡圈的围栏,在四周撒起了苞米。
那苞米被老头子撒得到处都是,而那些鸡,就和这散落的苞米一样,东一只西一只的。
老头子养的鸡很多,而这些鸡大都是没有礼貌的,它们随地大小便,有的甚至是拉到了火盆旁边,让人感觉很不舒服。
那些在相间生活习惯了的人,对这些味道并没有什么感觉,因为他们早就已经司空见惯了,可是穆深不一样,他实在是受不了这个味道,忍不住皱了眉。
燕子叨叨着:“凌瑗,你和穆深也该考虑要个孩子了,你看,你们这都结婚一年了。”
她随手从一边的盘子里抓了一把瓜子,递给穆深说:“穆深,你要是真的爱凌瑗,那就赶紧要个孩子,你妈也想早点抱孙子不是。”
穆深只是笑了笑,没有说话。
这些人,他们喜欢叽叽喳喳的说过不停,聊着聊着,竟然聊起凌瑗和凌池小的时候。
燕子道:“凌瑗,你还记得吗,你小的时候,想要吃糖,可你妈不给你买……”
那是一毛钱一个的大白兔奶糖,用奶白色的包装纸包着,包装纸上面印有大兔子的图案,当时凌瑗更多的是想要这印有大兔子的包装纸,她觉得好看,就嚷嚷着,要母亲张阿梅买给她。
张阿梅又怎么会不知道凌瑗的小心思,她是不爱吃糖的,买这大白兔奶糖,只是为了收集糖纸罢了,张阿梅道:“我身上没有那么多钱,下次再买。”
“就一毛钱,你不可能一毛钱都没有吧。”凌瑗撅着小嘴,扯张阿梅的衣服,想要往那个小卖部走进去。
可她毕竟是一个孩子,又怎么扭得过一个大人呢。
张阿梅依旧是耐着性子,对凌瑗说:“家里有水果糖,我们回家吃水果糖好吗?”
“不要,我就是要吃大白兔。”水果糖是去年过年的时候凌瑗的大舅送来的,都放一年了,糖早就化了,凌瑗才不要吃呢。
这小丫头脾气也是真的倔,见张阿梅还是不买给她,她竟然直接坐到了地上,撒泼道:“给我买,要不然我就不回去了。”
“随便你。”张阿梅的忍耐力已经被凌瑗消耗没了,她站起身来,道,“你哭好了自己回来。”说完,她提着东西就离开了。
坐在地上的凌瑗见没人理她,不出一会儿功夫,就自己站起来了,拍拍身上的灰尘,起身离开了。
旧日的乡间是泥巴路,恰逢那个时候又是下雨的季节,凌瑗身上穿的是白色的衣服,往地上一坐,屁股处都是泥巴印,走在路上,总是会有人盯着她的裤子看,这让凌瑗很不舒服。
路过三婶家时,张阿梅很是热情得打了招呼,并把自己刚才买的橘子拿了一个给了三婶的孩子,那个孩子道了谢,之后,张阿梅会燕子一顿寒酸后就领着东西离开了。
凌瑗一直躲在暗处,她不想让张阿梅发现她,直到母亲走了,她才出来。
燕子见是她,急忙招呼道:“凌瑗是你啊,快来。”
凌瑗走到三婶面前的凳子上坐下,旁边有一个盘子,盘子里面装的是凌瑗刚才要死要活想要让张阿梅给她买的大白兔奶糖。
可是,三婶却是一直在问一些奇奇怪怪的问题,小凌瑗一句都没有听进去,她的目光都在那盘子里的大白兔奶糖上。
可是,人家没有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