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常在那边挖石头,有次不慎落水,被老爸好一顿胖揍。
他穿鞋出门,发现邻居回来了,大门敞开,门口放了一双皮鞋,还有一双女士短高跟,较为杂乱地甩在地毯上,若放在平时,魏参一定会去打个招呼,但他急着去葬猫,就准备锁门离开。
“马上!我们马上就过去!要先去办签证是吧?不用吗?哦哦哦好。”一个中年男人声音非常急躁,似乎在打电话。
另一个女人安慰道:“你别着急,容儿不是还醒着,没那么严重,我们要找旅行社去办,水儿…水儿呢?”
“水儿!水儿去哪儿了!你怎么不看着她?”
女人脾气很好,晓得丈夫是关心则乱,并非真的责怪自己,于是往门边走来寻找:“肯定在外面,她就喜欢待在外头,你把证件准备齐,我出去找——你是?”
正好与打算溜走的魏参打了个照面。
这是一位保养得当的女性,眼角有一些细纹,却给她平添了几分岁月的韵味,一席粉色时装,裙角到小腿肚,头发也打理得很顺滑,家庭条件和教养一定不错。
魏参再次恍惚了。
如果母亲还活着,大概也会是这样得体又温柔的打扮。
“租客吗?”女人不太确定地问道,“还是你是这家的主人啊?我从来没见过你。”
魏参一秒回神,将快递纸盒放到身后,以示礼貌:“是我家的房子,十几年没回来了,我们应该是邻居。”
女人眼中闪起一丝欣喜:“那真是太巧了!你要在家里住多久?!”
“?”
魏参疑问的神情太明显了,女人便不好意思地一笑,解释道:“是这样的,我家小儿子在国外出了点事,我和他爸爸要过去照顾,可是我们大女儿不能跟去,正在发愁要不要找护工呢,可是她又不喜欢家里有外人。 ”
在对需要帮助的人面前,魏参天然富有耐心:“你女儿也生病了吗?几岁了?你想让我帮忙照顾?”
他看穿人心的本事让女人有些赧然:“对,真是不好意思啊,我就是这么一想,哦对了,我女儿不是生病,她是自理能力稍微差一些,我去找她来,你等等啊,她应该就在旁边。”
魏参只好跟她一起走出去,根本没机会开口,因为女人一直在碎碎念:“你是姓魏吧,早就听说你家在我们隔壁,好多街坊都说呢,你家爸爸是魏老师,谁不认识魏老师?消防每年都会悼念魏老师,学校里也会组织都去扫墓……”
“我叫魏参,现在跟我奶奶和朋友一起住。”魏参不动声色地皱眉,刚好走到车附近,手握上把手,已经是一副拒绝的姿态。
但他依旧很有礼貌:“我奶奶要去乡下住,不好意思,帮不了你们,你女儿生活不能自理,我是个男的,并不合适。”
女人满不在乎地摆了摆手,一边张望一边说:“等我找到水儿……”
并排的平房门口空间很宽敞,住户平时会把车停在停车场,除非只是临停,女人喊了两声走远,魏参便开门上车,刚坐上去,差点被吓死。
“操!”他在驾驶座猛得往上一蹦,心脏瞬间骤停。
山上那名白衣女孩儿,端端正正坐在后座,怀里抱着那只可怜的猫咪。
魏参手拍在喇叭上,一声大吼:“你怎么在我车上?!你怎么进来的??”
整个大院充满高昂的滴滴声,那女人也不禁惊讶地回头来。
钥匙全程没脱过手,这点魏参很确定,冯笑在钥匙扣上挂了只女朋友送的星黛露,体积巨大,存在感极强,不可能悄无声息被偷走。
这车是国产新款,不用钥匙,就只能通过跟车连接同一厂商app的手机开锁,只有冯笑能办到。
可冯笑正在山上啊!
商明漪和满脸震惊的魏参之间似乎隔着一层无形的屏障,任凭魏参怎么说话,她都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医院给猫咪身下兜了一层无纺布,小脑袋耷拉着,就像是睡着了,商明漪平静抚摸它的尾巴,却再也得不到回应。
她低低说道:“睡吧。”
魏参甩车门下来,怒气冲冲,而女人也终于看到后座的人,她慌忙蹬着高跟鞋小跑,抢在魏参之前拍打车窗。
“水儿,你怎么上了别人的车?!没事吧!妈妈带你下来!”
商汀兰的语气不是怪罪,而是担忧,仿佛商明漪是被人绑上车的。
这一天真是荒谬到了极点,先是遇见各种可疑的猫咪,然后被绑了个流氓软件,现在还遇到个神神叨叨疑似脑子有问题的邻居女孩!
小猫被商明漪抱着,怎么都不肯撒手,魏参气笑了,多年枪林弹雨生死关头练出来的镇定自若全都破功。
他不可能上手抢猫,只能跟着商明漪回家。
商汀兰替女儿道歉,热络地招呼魏参进门:“小魏,你别怪水儿,她没有恶意,是不是你车门没锁,水儿把车认成自家的了,来,你喝不喝茶?”
“你还有心情喝茶?!”黄德阈走出卧室,手里推着一个登机箱,“旅行社联系过了,可以去上海加急,我们今天晚上就要到人家那儿办手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