漂浮(1 / 2)

那是块上好的羊脂玉,通体雪白似是少女白皙的面庞,色泽均匀没有丝毫瑕疵,玉的一端精雕细琢古朴的花纹,另一头被挡住,整体辨不出究竟是什么造型。

这东西卡在狻猊兽小舌后边,正肆无忌惮得发着漫天红光,想来让狻猊兽疯癫无状的罪魁祸首就是这块玉了。

穆苍影眼见疏怜马上就要被狻猊兽一口吞掉,当即手握破云弓跳下黄金剑,同疏怜一前一后坠入狻猊兽的嘴里。

狻猊兽嘴里的味道实在不怎么好闻,腥风阵阵,熏得穆苍影睁不开眼睛。他加速下落,抓住疏怜的一只手,同时他的另一只手举起破云弓,弓臂上端抵着狻猊兽的上颚,下端戳在牠的舌头上,如此破云弓正好卡在牠的口腔里,就这样两人停止了下坠,一起吊在破云弓下边。

疏怜观察着那块羊脂玉的情况,仰头对穆苍影说:“快,你再放我下去一点。”

穆苍影正要召唤他的黄金剑进来接二人,说道:“别逞能了,还是快走,狻猊兽马上就会发现我们俩没被牠吞下去,反而在牠嘴里,发起怒来我也没办法了。”

“半丈,再下半丈,我就能把那玩意儿拿出来。”

不能穆苍影回答,戳在狻猊兽舌头上的弓臂突然向下滑了半丈有余,穆苍影抬头望去,那狻猊兽舌头肥厚,上面铺满了一层黄绿相间的舌苔,滑腻之极,来自两人轻微的动作都会导致弓臂再次下滑。

穆苍影:“破云弓撑不住了,快走!”

疏怜脚踩湿滑的喉咙壁,旋转身体,把自己倒吊,另一只手刚好触到那块发着刺目红光的玉。

她看清了,这块玉是一个残缺的手柄,雕刻的花纹疏怜有些眼熟,似是很古老的图腾,手柄上边的部分不翼而飞。

她有种无法言说的奇异的感觉。

如今在着恶臭湿滑的灵兽嘴里,她的心绪本该和大漠一样燥热,但这块玉触手冰凉,在接触到它的那瞬间,疏怜打了个寒战。

她觉得自己身上的每个毛孔都张开了,眼前这块玉传而来的陌生的熟悉感十分可怖,但又是真真切切地感受到心里一直缺失的那一块回来了,她找到了,就捧在她的手心,这块洁白无瑕的残玉。

疏怜怔愣着,忽然一阵头晕目眩,她已经被穆苍影像老鹰拎小鸡一样提回了黄金剑上,黄金剑听令而动,载着二人从狻猊兽的嘴里飞出来。

疏怜怕自己再从剑上掉下去,也无所谓男女大防这些繁文缛节,手脚并用,直接把自己挂在了穆苍影身上,脑袋缩在他怀里,只露出两只眼睛。

她紧紧握着那块玉手柄,它已经不再发红光,看上去和寻常玉石并无不同。再望向狻猊兽,方才破云弓在牠嘴里搅动半天,应是让牠更加暴躁,现在反而目光呆滞,眼底血红尽数褪去,人畜无害的样子和之前凶猛攻击二人的样子对比过于鲜明。

疏怜依然盯着狻猊兽,心说牠冷静之后还蛮可爱的,对穆苍影说:“我看狻猊兽已经恢复正常了,取出这块玉,牠就好了。”

她还想在和穆苍影讨论这块奇艺的玉,却半晌疏怜见穆苍影半天没有回应,便觉奇怪,仰头望向他,却见曾经大漠星空早已消失不见,眼前蓝天白云,日头微垂,哪里还有什么黄沙漫天?

穆苍影:“这…这怎么回事?”

疏怜闭目凝神,直觉心海平静灵力充沛。

她的灵力回来了。

环视四方,他们踏在穆苍影的黄金剑上,悬停于一片如墨般深蓝的海域,疏怜看到他们的西北方似乎有一片陆地,在海雾后面若隐若现,除此之外目之所及都是海水。

狻猊兽漂浮在他们斜下方,海浪翻滚卷起朵朵浪花在狻猊兽身旁拍打,牠抬爪去扑,然而浪花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狻猊兽也不泄气,等着下一浪卷来,又伸爪去抓,玩得不亦乐乎。

穆苍影和疏怜钻进狻猊兽嘴里的时候,他们所处的环境还是沙漠黑夜,再次出来,场景却变换至茫茫大海中央。

穆苍影问疏怜:“是不是你又瞬移了?”

疏怜摇摇头,说:“我的瞬移符还没有出神入化到这种地步,而且每次只能一人,像这样两人一兽同时同地瞬间移动到别的地方,我还真的没有想到什么符咒或仙术能做到。”

穆苍影指了下方才疏怜看到的陆地,说道:“既来之则安之,但总不能一直在海上,那片是不是陆地?我们往那个方向去吧。”

“会不会有危险?”

穆苍影耸耸肩,一副无所谓的样子撇着嘴,说道:“我们在沙漠里不也乱走吗?现在有什么区别?去试试看总比傻等着有希望一点。”

说罢御剑飞到还在戏耍浪花的狻猊兽眼前。

穆苍影已经把破云弓收回成白玉扳指,他缓缓在狻猊兽面前蹲下来,单手托腮,弯唇一笑,对狻猊兽说:“嗨,还认识我吗?”

狻猊兽好奇地眨着眼睛,试探试地用牠的大鼻子轻轻嗅了两下穆苍影的衣袍,又嗅了嗅穆苍影手上的白玉扳指,忽然意识到了什么似的,猝然睁大双眼,发出咕噜咕噜的声音,欢快地就要拿牠的大脑袋来蹭穆苍影,差点把他给挤得从黄金剑上摔下去。

疏怜悬着的心终于轻轻落下。

狻猊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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