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弦,东西收拾得很快很利索。
五分钟不到,她夫妻俩就出来了。
为了方便,在飞机上穿过来的厚衣服,他们都留在了房间里没有带走。
凌晨四五点正是人精神最疲惫的时候,程恩妮领着陈虹和于父,从酒店大堂侧门出去,往出酒店大门的反方向走的。
他们来的时候程恩妮有注意,这里也是可以出去的,不过是要路过别人家的居民区而已。
这个时间点,外面很零星才有汽车的声音路过,几乎就是一片寂静,好在路灯都还亮着,不至于摸黑跑路。
从侧面的小楼梯下去,穿过一扇居民区的破铁门,程恩妮一行三人终于出了酒店范围,程恩妮没有再去找酒店,而是给她小叔打了个电话。
虽然是南方,但南方这时候也是冬天,站在路边没多久,就冻得手凉脚凉,晨风一吹,脸也是冰冰的。
“恩妮啊,你小叔什么时候到?”等的时候,程恩妮已经把情况简单地跟陈虹和于父说了一遍。
凌晨把人喊起来偷偷跑,不说明原因肯定是不行的。
陈虹知道后脸上是克制不住的焦虑,频频看着公路黑暗的尽头,盼着程恩妮的小叔快一点到,害怕被人发现追到这里来。
“你先别急,不是说了地方有点远,赶过来也要时间吗。”于父心里也有些惊魂未定,但这时候,他必须得稳着。
程恩妮看着黑暗,心里也非常焦心,不知道谢茂衍那边现在是个什么情况,他有没有找到于杨。
陈虹其实特别想哭,她努力控制了下情绪,握紧了于父的手,“好,我不着急。”
大概等了一个小时左右,天微亮的时候,程小叔开着工地的破面包车赶到,看到程恩妮三个,也着实吓了一跳。
事实上年初一大早上的接到程恩妮的电话,就已经够让他惊吓了的,挂了电话他就往外赶了。
平时得开二个小时的路,只用了一个小时,可见速度有多快,好在现在是过年期间,这个点路上车少,程小叔这才能把速度飙上来。
“上车吧。”副驾驶下来个中年女人,下车就帮忙把包往上拎,看样子,应该是程小叔现在的伴,“叫我阿玲就行。”
坐到车上,陈虹和于父才稍微安稳一点,但程恩妮却没上去。
“还站着干嘛,赶紧上车。”程小叔已经完全不是程恩妮记忆中的样子,他比记忆里要老了许多,跟程志强的长相有几分相,但更多了几分苦相。
早前短暂的得志后,程小叔人生里更多的是不得志。
程恩妮帮着把车门关上,先跟陈虹和于父交待,“我就先不过去了,我跟谢衍约好了在这里见面,我怕他到时候找不到我的人要着急的。”
说完,程恩妮才看向程小叔,“小叔,你帮我照顾好我干爸干妈,你的地址我已经记下了,等我跟谢衍碰到面,就去那里找你。”
程小叔跟家里虽然联系不多,但也早已经从他妈嘴里听说了程恩妮结婚的事,当然他妈说的话不好听,都是骂程恩妮白眼狼、赔钱货这样的。
问明白这个谢衍是程恩妮的丈夫后,程小叔也没有多劝,“那你自己小心点儿,你干爸干妈这里直管放心,人我肯定给你照顾好了。”
知道程恩妮她们怕是惹着了什么人,不过程小叔也不在怕了,他这么些年在这边,不说混得多有出息,在工友圈里威信还是有的。
除非是真不要命去工地抢人,一般的他还真不怕,工地别的没有,一把子力气的工人最多。
程小叔上车,结果上去没一会,才挠着头下来,手里拿着两个红包,“你玲姨给你,拿着。”
他们这边发红包都是发双份的,这是过年,又是头一次见面,知道是见面礼,程恩妮也没推辞,直接就好了。
这边红包给得多,但钱并不多,收了也不会有压力。
见程恩妮利落地收下,程小叔笑了笑,坐在副驾驶的阿玲也笑了。
送走了程小叔一行,程恩妮扭头走进了黑暗里。
……
天亮后,一处未开门的歌舞厅里,十来个顶着黑眼圈的男人垂头丧气地站在吧台前。
“废物!十来个人盯三个老弱病残没盯住,让人给跑了还有脸来问我怎么办?”吧台里除了谢令君,还有个身强体壮的光头男人。
“宏哥,是我们办事不力,您直管罚。”为首的男人头往下低了低,不敢给自己找借口。
光头宏目光在一从手下身上扫过,问,“她们什么时候跑的?”
没有人回答,看来他们是都不清楚了。
“客……客房九点去打扫的时候,还收了衣服去洗,那时候……他,他们应该还在吧!”一个瘦小的男人小声地说道。
他是昨天负责在酒店楼层守着的,守到三点多没动静,他就下楼跟车里守着的人打牌去了,打到六点上了楼,好像还听到房间里有声音来着。
到了八点,还有保洁拿了衣服出来,他问过了,是客人让洗的,那肯定人还在的嘛。
但之后他一直守在那里,分别就没见有人离开过,所以这话他说得一点也不确定,
话问完,厅里一阵安静。
最后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