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程恩妮不知道别的地方现在生活费水平怎么样,但是她记得在她们这个小地方,高中生活费一周才三两块的样子,多的顶多五块。
在学校的住校生基本都是周边乡镇的同学,开学报到的时候,住校生就已经交钱交粮,吃饭是不用钱的,只打菜要几毛钱。
学校食堂的菜价很便宜,八毛钱能打到两荤一素,很多同学为了节约,大多会从家里带各式各样的酱菜过来。
家长给的生活费也卡得比较紧,基本刚好够吃饭。
“我亲眼见你爸给了你十五块!”十五块在这时候,对他们这些学生而言,已经算是一笔巨款了。
程恩妮本来不打算跟对方讲太多,闻言停了下来,“我就是有五十块,跟你又有什么关系?我不请,你又能拿我怎么样?”
男同学没想到会这样被程恩妮下面子,他有些难堪地看了眼身边的经常一块玩的同学。
可大家只对他嘘声挑眉,没人帮着开腔。
这个时候离婚的非常少,但并不是没有,程恩妮父母也不是第一个,学校里也有像程恩妮这样的同样,只要他们伸出“友谊”之手,对方就会屁颠屁颠跟他们做朋友。
但像程恩妮这样听不懂话的人,还是头一个。
“你别不识好歹,让你请个客,哪里来的这么多废话!”男同学面子上十分过不过,怒瞪着程恩妮,抬脚拦住程恩妮的去路。
怕程恩妮再让他下不来台,他压低了声音道,“乖乖请个客,以后带你玩,保证没人敢欺负你,怎么样?”
程恩妮挑眉,突然嘴角微微一勾,就在男同学以为程恩妮态度软化的时候,程恩妮抬手拍到对方肩膀上,“同学,谢谢你的好意,但是不需要。”
男同学表情瞬间变得有些扭曲,他震惊地看着笑眯眯的程恩妮,僵硬着因疼痛渐渐变形的脸,一点点把脚收了回来。
“这才对吗,咱们有事好好讲道理,如果讲不通,还可以找老师的,对不对?”程恩妮笑着放开手,走回自己的座位坐下。
围观的同学面面相觑,不明白这短短的一瞬间都发生了什么。
愣了好一会,男同学身边才呼啦围上一圈人,“不是吧,你真怕她告老师啊?”
他们什么时候怕过老师啊。
“你不怕!”男同学这会才觉得发麻的手臂缓过劲来,但肩膀还是有些隐隐作疼。
他瞪了眼说风凉话的同学,不愿意承认自己是有些怕了程恩妮。
要说怕,他们这一帮人还真不怕老师,但也不能说全然不怕,要真犯了事,老师让请家长或者去家访,那就是要命的事情了,一顿皮带炖肉是少不了的。
但也不能说程恩妮说告老师就怕了,他们什么时候这么容易被人威胁过?
说风凉话的同学撇了撇嘴,还想再说说程恩妮的事,暗暗揉着肩膀的男同学却已经不想再提这事。
不说程恩妮有些变态的手劲,就是程恩妮那个态度,也说明了她不是好欺负的,这样的硬骨头没有必要去啃。
这几个男同学也是闲,倒没有真揪着程恩妮这事不放的意思,没人愿意挑头,这事也就不了了之了。
只程恩妮在班上更加透明边缘化,几乎没有任何朋友。
所幸程恩妮对此并不在意,她暂时把心思都放到了学习上。
虽然并不指望高考能考上大学,但既然有机会能够回到校园,程恩妮还是决定要努力一把,至少拿个好成绩毕业。
什么时候应该做什么事心里要有数,既然决定做那件事,那就要尽最大的努力去做好,这些都是程恩妮上辈子吃了那么多苦总结出来的经验。
赚钱的事暂时还急不来,学校管得严,不到放假住校生不允许出学校,现在她手头也没有供她白手起家的资本,一切只能慢慢来。
阔别校园多年,课本上的知识程恩妮早就忘光了,只能从头学起。
好在现在才刚进高二不久,时间上有富余。
较之上辈子,现在程恩妮的理解能力更强,就是多年不曾动脑背诵记忆那些固定的知识,记忆力有些许退步,但只要多背多记,应该很快就能恢复。
……
时间很快到了程志强结婚这天,正好赶上学校放假,本来程恩妮不打算去的,但一大早,大堂姐程花就领着她四岁的女儿来学校接程恩妮了。
说起程花,那也是个苦命的人,很早就由家里安排嫁了人,结婚才三年,丈夫就病死了。
等男人一下葬,婆家就把她们娘俩赶了出来,治病欠下的债务也背在了程花身上。
程家人嫌弃程花离婚,不允许她回家住,现在程花带着闺女住在老家的镇上。
“姐,你怎么过来了?”见到程花,程恩妮有些意外。
上次见到程花还是上辈子,程恩妮有了自己的店面,衣锦还乡。
那时候程花早经程家人介绍,二嫁了个比她大二十岁的男人,日子过得十分艰难。
如果没记错的话,现在程花才二十四岁,但看起来却像是三十好几的样子。
程花现在在镇上一家饭店做事,负责洗菜洗碗打扫卫生,兼给老板家做保姆,活多工钱少,还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