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酒卿冲着撕破最后一层体面赴的约,没成想故事的发展跟预想的背道相持。
扪心自问,她一点不觉得这个结果很糟糕,相反,很让人喜悦,甚至可以说身心愉悦。
昨天趁着喝醉,傅酒卿把藏在心里的那点感受一吐而快,现在话说开,竟然也没觉得扭捏。
她很坦然接受并且尊重她现下的感情,一些关心的话自然也就脱口而出:“上次袁媛说,你得了肺炎,好些了吗?”
那天在排练室见面,她听到荣隽偶尔夹杂在话语间的咳嗽声,只是那个时候因为错误信息让她觉得她没立场去关心这些,但现在不一样了。
荣隽的手搭在桌面,食指有一下没一下,没什么规律地敲着,笑得开怀:“已经好了。”
顿了顿,又把情况讲得更详细一些:“那天把小忆从夜店带回来,伺候醉鬼折腾了一身汗,第二天有些发烧,刚好点,除夕那天麓城下大雪,守岁那晚又被这小妮子扯到外面堆雪人,不生病才怪。”
听得傅酒卿心里直犯愧疚。
荣隽发烧,她是知道的。
那天她手机关机一整天,第二天早上闹铃响的时候自动开机,第一条弹出来的就是荣隽的消息,一条是前一天告诉她,他发烧了,附带了体温计照片,一条是早上给她发的早安信息。
没看到关于前一天热搜事情的一个字,傅酒卿回复地也很敷衍,只说句“多喝热水”,没有后文。
傅酒卿的反应,正中荣隽下怀。
要说他也是有点白莲花潜质在身上的,他多说那两句,为的就是激起傅酒卿的心软。
“那下次再生病的时候,你可不能再冷漠地只让我喝热水了。”
傅酒卿意外他的“小心眼”。
想到今天早上满满当当一桌的早餐,戏谑道:“像今天一样,送饕餮大餐吗?”
随后又似苦恼状地皱眉:“可是怎么办啊荣先生,我可点不起居林春的外送哦。”
“那你煮白粥也行的哦,傅小姐。”
荣隽模仿她的口吻。
“……”
傅酒卿捏着习惯小口喝着杯子里的饮料,笑而不语。
荣隽翻转手腕看了一眼时间,心下计算了一下,说道:“我还有工作需要处理,得走了,这家的华夫饼很不错,我点了一份,你可以试试。外面冷,我把司机留下来,你要去哪里让他送你。”
她是调整了工作来见傅酒卿的。
上午傅酒卿说时间的时候,他毫不犹豫地答应了,中午严池在办公室对下午流程的时候,告诉他三点半有正荣科技的研讨会要开。
荣隽看了眼微信上和傅酒卿聊天的界面上,他发过去的那个“好”,想都没想把会议推迟一个小时。
晚上顺便定了请研发部的同事吃饭。
“不用了。”
荣隽点了甜品,傅酒卿不置可否,但听他说把司机留下了,傅酒卿第一反应就是拒绝:“这里离地铁站不远,走两步就到了。”
“别急着拒绝我。”
侍者送甜品过来,荣隽接过来,推送到傅酒卿跟前:“天气不好,等下怕要下雨,再说,你也得给我个表现的机会不是?傅小姐。”
正说着,严池打电话进来告诉他快到了,荣隽丢下一句“等我联系你”,起身出了门。
傅酒卿转头目送他。
荣隽身材高挑,裁剪得体的西装在他站起来后,更显他的宽肩窄腰大长腿,推开咖啡馆玻璃门的时候,外面的光照进来,正好打在他的脸上。有种身处老电影里看见绅士男主角的的感觉。
自那天后,傅酒卿跟荣隽之间的相处又回到了之前的状态,但似乎,又有什么发生了变化。
微信的日常聊天里,夹杂着情绪的输出,或是卡文的烦躁,或是舞台剧高光得到认可的喜悦。
不是很忙的时候,也会约着见见面。
当然,即使忙的时候,荣隽想见傅酒卿,晚上加班结束,也会带着宵夜开车到她小区门口,两个人在车里聊聊天。
有次傅酒卿塞满口的丸子,口齿不清地抱怨:“你再这么投喂下去,不到过年我就得胖成一只猪了。”
但是荣隽每次带来的吃的都很难不让人大动食指。
傅酒卿也会疑惑:“不是说这几年你都没有在国内吗?为什么知道这么多好吃的馆子,是不是带着别的小姐姐去打过卡了?。”
她不否认话语间有试探的成分。
荣隽直呼冤枉:“哪里来的别的小姐姐,说了只有你一个。”
说着,拿起抽纸替她擦沾在嘴边的酱汁:“这些都是托严池问的同事们,还有一些还没去过的,你喜欢,我们都可以去门店打卡,打包的总不如刚出锅的好吃。”
傅酒卿吃吃笑。
她实在想象不来,正襟危坐的正荣总裁找助理问哪里的宵夜好吃的画面。
嘴上却回绝:“我真的不能再吃了,我真的胖了!今天早上上称,重了两斤!”
“嗯。你太瘦了。”
荣隽看了眼她因为袖子滑下去,露出的纤细手腕,温声道:“可以多吃。”
没有女生不爱听人说她瘦,对此,傅酒卿很受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