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滩公园人头攒动,跨年气氛十分浓烈。
袁媛蹭到傅酒卿左手边,捏了捏她的小拇指,凑到她耳边悄声耳语:“别难过,我已经替你出过头了,往后都不会再见到那俩烦人玩意儿了。”
傅酒卿心头一热。
思及至此,傅酒卿偏头看向袁媛,她正跟陈清扬争洗牌权,咋咋呼呼的,全身好像用不完的活力。
但她也能及时察觉到傅酒卿情绪的拨动。
朋友如此,夫复何求?
最后洗牌权还是落在袁媛手里。
第一轮,傅酒卿抽到的是红桃7和梅花4,荣隽则是梅花7和红桃4。
亮牌后众人看了一眼,不谋而合地齐声“哟”了一声。
喊得傅酒卿脸有些热。
“哟什么?”
荣隽倒是淡定,他把手里的牌拍到桌面上,动作潇洒:“输的又不是我们。”
然后抬手指了指陈清扬跟他旁边的男生:“花色相同的在这儿呢!”
“我们”两个字又惹得大家一阵哄闹。
陈清扬知道这些人爱胡闹,狗嘴里吐不出象牙,尤其对非单身的,上三路的嘴里全是下三路的话,一点机会都不给他们,直接选了大冒险。
最后跟他旁边的男生喝了交杯酒。
袁媛看热闹不嫌事大,不但拍了照片,还嚷嚷着等下一定要发给沈念澄看。
第二轮,傅酒卿没躲过去,连抽两张红桃。
一圈看下来,只有她一个人抽倒了花色相同的。
“那就真心话吧。”
安庆朝她挤眉弄眼,直接替她做了决定:“但是如果你拒绝的话,那这杯酒你就得闷了。”
说着,将傅酒卿面前的杯子斟满。
“你这是耍赖!”
傅酒卿看着那快满得都快溢出来的酒杯,反驳他:“我选大冒险。”
“啧啧。”
安庆一脸惋惜地摇摇头:“卿卿啊,哥哥这是在帮你,你非要选大冒险,那你就给通讯录里最近通话的第一个人打电话说‘我恨你,却又深深爱着你’吧。”
刚说完,就有人“切”了一声:“现在都用微信了,谁还打电话啊?你这什么破主意?”
“谁说的?外卖、快递,不都是电话通知的吗?”
安庆不以为然地摇摇头,一副“你不懂”的样子:“就是陌生人才刺激啊。”
“你小子,打小我就看你最坏了。”
一句话惹得大家笑了起来。
然而傅酒卿却一点笑不出来。
昨天晚上回去的时候,荣隽突然问起她后来为什么没给他打电话这件事:“我不是留了电话号码给你吗?”
傅酒卿才被教育了一顿,怎么可能说实话,只撒谎道字条被她弄丢了。
荣隽没深究,让傅酒卿报了她的号码,然后播了过去。
等电话铃响了,说道:“这下不会丢了,记得存。”
距离存号码这件事不过一天时间,她也没有点外卖拿快递。
此刻,荣隽的通话记录明晃晃地躺在通话记录首位。
荣隽俨然也想到了,支着脑袋好整以暇地看她如何反应。
傅酒卿深感无力。
避开真心话,就是知道他们的问题一定会围绕今天晚上发生的事情。
结果没想到大冒险也避不开荣隽。
心一横,还没等别人反应过来,端起面前那满满一杯的洋酒一饮而尽。
虽然她私下也常喝酒,但就着下酒菜喝跟干闷还是有区别的,一满杯喝下去,涩中带苦,让傅酒卿忍不住直皱眉。
所有人:“……”
也是被惊到了。
“卿卿啊。”
安庆眨了眨眼,喊了她一声:“我以为你这小宅女最无聊了,没想到,你秘密还挺多。”
傅酒卿抓了一把几颗梅子扔嘴里,白了他一眼:“你最好别落我手里。”
后面几把,傅酒卿的运气都不错,每次都是不同花色。
反而是安庆,连摸中了两次,第一次他相当大方地拒绝了真心话:“卿卿,哥哥这回落你手里了,你准备怎么对付我?”
傅酒卿慢条斯理的拿出手机,翻出一张满是文字的图片递给他:“念吧。要那种深情并茂的。”
“靠!”
安庆浏览了一遍,没憋住暗骂一声,看了眼其他人:“你们刚才谁说我最坏了,最坏的在这儿呢!”
说着,手指点了点傅酒卿:“这字儿我每个都认识,连起来一个都看不懂。”
傅酒卿给他的是一篇大学表白墙的投稿,大概意思是希望通过表白墙能找到女朋友,但是表达方式上将最近的“奶嗝文学”运用到极致。
听他这么说,其他人来劲了,酒都不让喝,非要他读出来。
安庆做了很久的心理建设,磕磕绊绊地念完全文,心里一阵恶寒,一头扎进袁媛怀里:“宝宝,你的宝贝欺负我。”
“乖哦。”
袁媛摸着他的后脑勺顺毛:“就当是噩梦,睡一觉就好了。”
……
快结束的时候,大家都多多少少的输过,除了荣隽。
正哀怨着,荣隽手一翻:梅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