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我还跟你说过,假如被我发现你瞒着我做了什么,我绝对不会原谅你。”德拉科冷着脸说道,“所以不要和我道歉,我不接受。”
我看着他,泪水不自觉地涌了上来。
“别再来找我了。”德拉科平静地说道,他有些狼狈地从我身边离开,在我们擦肩而过的时候,他停了停,轻声说,“对了,回去记得处理下伤口,很抱歉刚刚误伤了你。”我愣了几秒,下意识地转过身想要追上他。但他像是知道我想干什么一样,一回身丢了个咒语,原本堆在一边摇摇欲坠的书本们纷纷掉落下来,这让我不得不后退几步。
德拉科收起魔杖,眼睛里闪闪烁烁的,他隔着那道书墙看向我,在我们目光相接的时候,我恳切地喊了声他的名字,德拉科摇摇头,转过身迅速地走向了有求必应屋的出口。
当我垂头丧气地回到休息室里的时候,坐在沙发上的西奥多喊住了我:“你和斯内普教授聊得怎么样?”
我简单地和他说了说斯内普的安排,随口问了句布雷斯和达芙妮去哪里了。
“他们去图书馆了。”西奥多打量了我一会儿,问道,“你这是去了哪儿?身上都脏了。”
我一边绕过沙发,一边疲惫地摆了摆手,想直接回宿舍了,但在经过西奥多的时候,他一把拽住了我的手腕,皱起眉毛:“你受伤了,怎么回事?”
我这才想起来在有求必应屋里被瓷片划破的手背,当时我根本顾不上那几道伤口,此刻流出来的血已经凝固在手背上,远远看着有些狰狞。
“没事,都是小伤,我洗一下就——西奥多!”我一句话都还没说完,西奥多便一个用力,拉着我在他身边坐了下来。他用魔杖打湿了手帕,不由分说地握住了我的手,轻手轻脚地擦掉了我手背上的血迹,露出了三条细长的伤口,在手帕碰到它们的时候,我痛得蜷缩了一下手指。
“我回去自己处理就好了。”我轻声说着,想要缩回手。
“别动。”西奥多拉住我往后退缩的手指,从书包里掏出一瓶白鲜香精,本来我还想问问他怎么会随身携带这种东西,但当他将几滴白鲜香精倒在我的伤口上的时候,我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瞬间忘记了我原先想说的话。
也不知道是因为接触到白鲜的伤口太痛,还是因为被我忍耐许久的情绪已然达到临界点,就在我手背上的伤口消失的时候,我眨了眨眼睛,有几滴眼泪落在了上面。
西奥多平静地用手帕擦拭了一下我的手背,压低声音问道:“你去见过他了?”
我点点头,转过脸努力瞪大眼睛,试图蒸发掉眼中的泪水。
虽然我已经料想到德拉科的变化会非常大,我也知道他并不是真的像他表现出来得那样讨厌我,但当神情冷漠的他站在我的面前,用冷淡的语气说出那些话的时候,我还是无法做到毫不在意。所以当德拉科的身影离我越来越远的时候,我被铺天盖地的无助感包围了。
西奥多长长地叹了口气,他突然抱住我,我刚想挣扎,他却伸出一只手安慰地揉了揉我的后脑勺,叹息着说道:“你一定很难过,想哭就哭吧,除了我,没人会知道。”
我紧绷着的神经因为这句话突然松懈了下来,那些无处可诉的酸楚终于找到了出口。我的额头贴着西奥多的肩膀,在骤然暗下来的世界里,我泣不成声。
*
当德拉科躲在消失柜后面,精神高度紧张地想着下一个该用什么咒语来对付这个突然闯入的人的时候,那个柔和而熟悉的声音像是夏季突如其来的惊雷一样,让他猛地回过神来。德拉科放下魔杖,第一个念头是想要冲出去看看刚刚的咒语有没有伤到瑞亚,但眼前的消失柜让他停下了脚步,此刻,他意识到自己应该让瑞亚离他远一点儿。
德拉科仓促地抹了把脸,握着魔杖慢慢走了出去。
他躲在一副用冷漠和无情织就的面具背后,想用刺人的话语推开面前抬着头看向自己的女生。当德拉科打断瑞亚的解释后,他发现瑞亚的眼圈慢慢变红了,她的蓝色双眼里包着一汪水,像是被夜色笼罩的海面。但尽管如此,瑞亚仍旧抿着嘴,倔强地看着他,不愿意落下一点泪来。
不知为何,德拉科突然想到了小时候的自己曾经不小心碰到过被纳西莎插在花瓶里的白玫瑰。当时的他不知道这些微垂着头的花已然脆弱不堪,他只记得当他的手碰到那枝看上去还完好无损的白玫瑰时,柔软的花瓣竟全都扑簌簌地掉落在他的掌心或是地上。
德拉科觉得此刻的瑞亚就像是那枝玫瑰,他不敢碰她,甚至都不敢多看她一眼,只能急匆匆地从她身边走过,用咒语堵上了她要追上来的路。
尽管已经提醒过瑞亚,但回到宿舍后,德拉科还是不放心地翻箱倒柜找到了白鲜香精,随后他一言不发地走到坐在休息室里的西奥多·诺特身后,没什么感情地喊了他一声。西奥多回过头来,皱着眉看向他。德拉科扬起手,把小小的玻璃瓶扔了过去,西奥多敏捷地接住了,他低头看着这瓶白鲜香精,只觉得莫名其妙:“你发什么疯?”
德拉科没有回答他,见白鲜香精已经落在西奥多的手中,他便转身走回宿舍了。
西奥多的困惑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