噢,费伦泽。
“这事儿肯定让乌姆里奇很不高兴。”我说道。
达芙妮点点头,将话题拉回到我的情况,在听到我又一次说自己没事后,她才拽着布雷斯起身和我道别。临走前,布雷斯看了眼放在我床头柜上的一束矢车菊,说道:“顺便一提,这几天,西奥多每天都会来医疗翼看你。”
我对着布雷斯做了个鬼脸:“等我回去后,我会跟他道谢的。”
我原以为除了他们,应该不会再有人来看我,但没想到,格兰芬多三人组在晚饭前轻手轻脚地走了进来。在看到我已经坐在病床上开始疯狂补作业的时候,他们的眼睛亮了起来。
赫敏快步走到我的床边,握紧了我的手,关切地问道:“你还好吗?”
我耸耸肩,笑着将这个问题敷衍了过去:“没事,或许是我之前太疲劳了。”随后,我转向在另一侧坐下的哈利和罗恩,和他们聊了几句特里劳尼教授差点被解雇的事情后,他们像是想起什么一般,神神秘秘地从包里拿出一份被装订起来的空白羊皮纸递给我。起初我还有些困惑,当我接收到赫敏有些激动的眼神的时候,我便突然明白这是什么了。
“你还记得我那次去给丽塔·斯基特寄信吗?”赫敏压低了嗓门,轻轻地拍了拍我面前的羊皮纸,“哈利的采访在这里。”
“它原先被登在了《唱唱反调》上,”哈利解释道,“但乌姆里奇禁止我们传阅它,所以大家用了些其他方法躲过她的搜查。”
罗恩对着我眨眨眼睛:“比如,你一会儿可以用魔杖点点它。”
格兰芬多三人组也没有在医疗翼待很久,没过一会儿,他们便匆匆离去。我看着那叠空白的羊皮纸,还是小心地把它放在枕头下,想等到晚上人少了再看。
在用过晚餐和药剂后,我拉上床帘,将枕头底下的羊皮纸拿了出来,照罗恩所说的那样用魔杖点了点它,随后,一些细小的字慢慢浮现了出来。
哈利在这篇采访里详细地回忆了在三强争霸赛最后一关里发生的事情,除了塞德里克没有被一同带去那片坟墓以外,其他与原著里基本没什么区别。我翻到最后一张羊皮纸,最后几行是哈利指控的当时在场的食死徒们。
我的手指停在了“卢修斯·马尔福”的旁边。
自从醒来后,我便努力不让自己去想德拉科。
上一回见面时,他才告诫过我不要再试图去改变未来,转头我便又在医疗翼里昏迷了几天,也许他真的会因此而生气。再加上哈利在这篇文章中指出了他的父亲是伏地魔复活时在场的食死徒,也不知道他这几天过得怎么样。
想着想着,我的眼皮便又沉重了起来,连眼前的字都逐渐变得扭曲模糊。
我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睡着的,因此当我感觉到手里的羊皮纸被抽走时,我猛地被吓醒了。
“或许波特他们该跟你说清楚,”德拉科坐在我的床边,浅金色的发丝垂落在他的眉间,他嫌恶地折起这几张羊皮纸,说道,“假如乌姆里奇看见这些,你是要被开除的。”
我先是欣喜地坐起身子,随后又紧张起来,拽住了德拉科的袖子:“你怎么会过来?万一被其他人发现了——”
“已经是熄灯时间了,我刚刚巡逻完,这个时候没人在外面。”德拉科躲开我的眼神,盯着床头的花瓶说道。
我歪过头盯着他,小声问:“你生气了?”
“你这次又是因为什么而进的医疗翼?”德拉科反问我道,目光却仍旧不愿意望向我。
“我真的没做什么。”我拉住他的手,用非常真诚且无辜的语气说道,“可能是太累了,或者是因为之前的那些预言——我最近真的什么也没做。”
德拉科冷哼一声,却终于愿意微微转过头来,用审视的目光打量着我,像是在判断我说的话里有几分真假似的。
“别这样,德拉科,”我拖长了音调,向他靠过去,并一头扎在他的怀里,“你得相信我。”
“我真讨厌你这样,”德拉科叹了口气,却还是伸手搂住了我,轻柔地抚着我的头发,说道,“就好像吃准了我不会跟你生气似的。”
我从他的怀里抬起头,轻轻地啄了下他的嘴唇,随后又重新埋进他的拥抱,放软了声音:“我们见面的时间这么少,拿来生气多浪费呀。”
“庞弗雷夫人说了你什么时候能离开医疗翼吗?”
“应该是明天。”我哀嚎一声,可怜兮兮地抽动着鼻子,岔开了话题,“我落下了好多功课,特别是魔药课——德拉科,你能不能教教我呀?”
“噢,又想把我当成免费的家庭教师,瑞亚,你——”德拉科猛地闭上了嘴,同一时刻,我也松开了抱着他的双手,紧张地望向刚刚发出一声细微声响的方向。然而我的病床是被床帘围起来的,因此除了深色的布料之外,我什么都看不到。
德拉科将魔杖握在手心里,用气音问道:“你也听到了?”
我点点头,示意德拉科躲进我的被子里,他心领神会地躺了进去,像是想把自己和病床融为一体似的。我小心翼翼地走下床,撩开床帘的一角向外看去——
医疗翼里没有人,只有墙边的烛火在跳跃着。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