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期正式结束的时候,我抱着培根、拉着行李箱迫不及待地踏上了霍格沃茨特快。那张合影最终还是由德拉科拿走了(他再三保证一定会收好),虽然今年我们无法一起过圣诞节,但只要一摸到挂在我脖子上的雪花项链时,我便觉得这件事没有那么遗憾了。
也许是路易斯的事情让安德鲁和安娜更加谨慎,所以他们这次一起到车站来接我回家。第二天,我早早地换好了衣服,和他们一起前往圣芒戈探望路易斯。
“你们来了,早上好!”当我们轻轻推开病房门的时候,靠坐在门边病床上的路易斯高兴地笑了起来,他放下手里的杯子,对着我眨了眨眼睛,“好久不见,瑞亚。”
“埃文呢?”安娜伸出胳膊搂了下路易斯,问道。
路易斯耸了耸肩:“我让爸爸先回去休息了,这段时间他太辛苦了。说实话,他并不太会照顾病人,但我妈妈一时半会没法从挪威过来……”随后他环顾四周,对着安德鲁笑着说,“安德鲁姑父,能不能麻烦你——”
“没问题。”安德鲁挥了挥魔杖,路易斯床边立马出现了一张椅子。
我侧过头,有些困惑地看了眼安德鲁。
“我猜你们应该会想单独说会儿话,”安娜挽上了安德鲁的胳膊,对我说道,“留在这里陪一会儿路易斯吧,亲爱的,我们去找治疗师问问情况,很快就会回来。”
在病房门再次被关上后,我在椅子上坐下,担心地打量着路易斯:“怎么样?你看起来还是很苍白。”
路易斯冲我露出了一个极具安抚意味的笑容:“我已经好很多了,”他下意识地抚上自己胸口,说,“只是这里偶尔还会痛一下,柯林斯小姐说我圣诞节后应该就能回家了——噢,我想起来你还没见过她,瑞亚,柯林斯小姐是位实习治疗师,她总是会跟着我的治疗师一起过来,我个人认为她很有潜力,当然啦,她还是位非常有魅力的女士——”
“别告诉我你在试图约她出去。”我毫不留情地打断了路易斯的话。
“我的确在这么做,”路易斯非常遗憾地叹了口气,“只可惜现在的我在她眼里只是一块平平无奇的肉。”
我们俩面面相觑了好一会儿后,我终于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对啦,这才像话,”路易斯满意地拍了拍我的脑袋,说,“圣诞节快到了,你得高兴一点儿。”
我笑着摇摇头,开门见山地问道:“你想说说那天晚上是怎么回事吗?”
路易斯沉默了一会儿,随后他拿过放在床头柜上的魔杖,轻轻一挥——我猜他可能是施了个类似于闭耳塞听的咒语——紧接着他说道:“是马尔斯。”
“他闯进了魔法部?”
路易斯点点头:“那晚恰好是我值勤,说起来,我还得感谢你,瑞亚,如果不是你把六芒星寄给了我,也许我的情况会比现在更糟。”
我低下头,看着他挂在手链上的小小的六芒星,说道:“不用谢我,你也知道的,这其实是埃文寄来的。”
“是啊,我爸爸也没想到它最后是在我这儿派上了用场。”路易斯深吸了一口气,“马尔斯的夺魂咒实在太厉害了,那晚我又有些累,便被他趁虚而入了。当我好不容易摆脱他的夺魂咒的时候,我差点就要打开那扇保密门了。”
“老实说,我不太想回忆接下来的事情了,那实在有点丢脸。”路易斯苦笑了一下,“如果不是我的几位同事恰好经过,我很有可能就死在马尔斯手里了——他可真是毫不留情啊。”
我的手指在他的床沿上敲了敲,半晌后,我看着他,压低嗓音,严肃地问道:“你那晚是在为凤凰社做事?”
话音刚落,路易斯便瞪大了那双墨绿色的眼睛,然而紧接着他便了然一笑,说:“那次在猪头酒吧见你的时候,你是不是就已经猜到了?”
我耸耸肩,问道:“你父母知道了吗?”
“我不想让他们担心。”路易斯摇摇头,“所以他们虽然知道是马尔斯攻击了我,但他们只以为我是运气差,才会正好在保密门附近被马尔斯抓了个正着。”
“其实你本不该被卷入这些事情中的,路易斯,”我看着穿着病号服、身形明显消瘦了的路易斯,有些难过,“如果不是——”
“噢,得了吧,瑞亚,”路易斯果断地打断了我的话,“你难道觉得我是因为你才会加入凤凰社的吗?你在这件事里可没有占这么重要的位置。”他停顿了一会儿后,认真地说道:“在弗利家出现了一个食死徒的情况下,你认为我会袖手旁观吗?”
“或许我并不像祖父那样对这个家族有那么深的执念,但我也无法轻易地放弃’弗利’这个姓氏。你不知道吧,”路易斯轻轻地笑了一声,“虽然我从小在挪威长大,但爸爸无数次和我说起过弗利家的过往——说实话,弗利家的确算不上什么特别正义的家族,但不管怎么说,弗利家从来都没有成为过帮凶。”路易斯抬起头,看着天花板上的光斑,说,“我不能让弗利家彻底落入马尔斯的手中,我不希望日后人们在谈论起弗利的时候,只会想起这个家族曾经加入过神秘人的阵营,手上有过无数人的鲜血。”
“我相信我爸爸、甚至是安娜姑姑,也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