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
马丁希望家族中出现先知的欲望不会再次被唤醒,马尔斯就不会那么轻易地重新回到伏地魔身边、想方设法地试图将“我”带给伏地魔,那么或许路易斯会一直安稳地待在北欧,战争永远不会波及到他身上。
我的脚步慢了下来,只要一想到很有可能是我导致了马丁的死、路易斯的受伤、父母的提心吊胆,懊悔和自责就如山一般向我压来,竟让我隐隐有些透不过气来。如果以前我那些自认为正确的选择最后却让我在这个世界的亲人走向了危险的岔路,我该如何挽救他们?
就在我愣神的时候,有人轻轻地从我身后靠了过来,我本想往里走几步给他留出空间,那人却不依不饶地凑上来。我有些不耐烦,看也没看就想加快脚步往前走,谁知我缩在长袍袖子里的手指突然被轻柔地握了握。
那个瞬间太快了,快到直到那人与我擦肩而过的时候,我才意识到他是德拉科。然而那短短的几秒钟似乎又过得很慢,慢到我还能回忆起德拉科是如何趁与我并肩的时候悄悄地捉住了我的手指、他的手掌又是怎样的温度,我抬起眼睛看向德拉科那浅金色的后脑勺,明白他是因为路易斯的事情在安慰我。
我深深地吸了口气,晃了晃脑袋,决定将这些纷乱的念头抛至脑后。别想太多了,我暗暗给自己打气,执着于这些假设对现状不会有任何帮助,只会平添烦恼而已。我稳了稳心神,在布雷斯和达芙妮关切地回过头叫我的时候,快走几步追上了他们。
剩下的这段时间里,我每天都会和家里通信,这样我就能及时知道路易斯的情况。就在这个学期的最后一天清晨,安德鲁的来信中终于出现了一点变化。
“怎么样?”达芙妮观察了一下我脸上的表情,问道,“路易斯醒了?”
我放下信纸,点点头,露出了这段时间以来第一个轻松的笑容:“我爸爸说他是今早醒的,治疗师还要给他做些检查,但他们都相信路易斯很快就会恢复的。”
“真是个好消息,”布雷斯说道,“我们差点以为你要愁眉苦脸地过圣诞了。”
“说到圣诞,”我拿起长桌上的一片面包后便站起身,对他们说,“我得先回宿舍收拾行李了。”
我脚步轻快地走在城堡的长廊上,路易斯清醒过来的消息让我振奋不少,之前的忧虑和担心都一扫而空,我现在只期盼着学期快点结束,好让我早点去圣芒戈探望路易斯。
当我正要转过弯朝休息室走去时,一只小小的纸鹤从我身后飞了过来,慢悠悠地落在了我的肩头。我停下脚步,捧着它四下看了看,最后轻手轻脚地打了开来,上面是德拉科的字迹:“我在有求必应屋等你。”
我转过身,远远地看见德拉科已经三步并作两步地走上了大理石楼梯,只给我留下了一个背影。我想了想,随后几步跑回宿舍,从箱子里找到东西后,便飞快地往有求必应屋走去。
似乎是为了烘托圣诞节的气氛,有求必应屋里也出现了一棵巨大的圣诞树,上面缀着不少金球和闪闪发亮的小玩意儿,而德拉科背对着门口站在圣诞树面前,低着头不知道在摆弄些什么。
“德拉科?”我轻轻地叫了他一声,一边将身后的门关上了。
“瑞亚,”德拉科转过身,手里拿着一台方方正正的东西,还没等我看清,他就已经走到了我面前,把我搂进了他的怀里,“你怎么样?你看起来像是这段时间没有好好睡过觉一样。”
我安心地把下巴靠在他的肩膀上,拍了拍德拉科的后背:“我没事。”
“认真的吗?你明明看上去有很多烦心事,”德拉科叹了口气,问,“路易斯怎么样了?”
“他已经醒了,我明天就会去看他。”难得啰嗦的德拉科让我忍不住笑了一下,我早就从他的拥抱中感受到了他的关切。我满足地做了个深呼吸,鼻腔里都是德拉科身上柔和的香味,当我与他呆在一起的时候,那些烦恼似乎都消散了。“好了,说说别的吧,你手里拿的是什么?”
德拉科松开我,有些不自然地把他手里的东西展示给我:“这是我问布雷斯借的——”
“照相机?”我意外地打量着这台机器,虽然它看起来像是照相机,但它又比科林·克里维成天拿在手里的那台轻巧了不少,我用询问的眼神看向德拉科,他耸耸肩,说:“布雷斯说这不需要显影药水,我们马上就可以拿到照片。”
噢,魔法世界的拍立得。
“怎么,你想和我合影吗?”我笑着问道。
“显而易见,”德拉科挥了挥魔杖,那台照相机便飘了起来,悬在我们前方的空中,“行了,别傻笑了,快过来,”德拉科环顾四周,抓着我的肩膀,让我们都背对着圣诞树站着,照相机也相应地挪动了位置,“就这样,你准备好了吗——”
“等一下等一下!”我手忙脚乱地整理了几下头发和长袍,德拉科伸出一条胳膊,不由分说地搂住了我,另一只手举起了魔杖:“倒数三个数,三——”
我连忙挺直身子,确保自己的头发和长袍都没有问题。
“二——”
我向德拉科靠近了点儿,偷偷地侧过头看了眼他,只见他一改往日懒散的模样,认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