样的理由推拒并匆匆离开,我以前怎么从来没发现他的借口多到能出一本书了呢?
几天后的天文学课上,我们照旧在天文塔上观测着木星的卫星,西奥多也如往常一般坐在我的斜后方,就在我画完木卫二后,我终于打了个响亮的喷嚏。
坐在我身边的达芙妮担心地看向我:“你真的不需要我的围巾吗——”
我连忙摆摆手:“没事,我用了保暖咒。再说了,你最近不是觉得嗓子不舒服吗?戴着它吧,你不能再着凉了。”
我今晚上课前走得太匆忙,直到到了天文塔才想起自己把围巾落在了宿舍里。虽然有保暖咒,但天文塔上格外寒冷的夜风还是吹得我鼻尖发凉。在又一阵冷风吹过后,我揉了揉鼻子,忍不住打了个寒颤,这才后知后觉地想起我还得给自己加个防风咒才行。
我慢吞吞地抽出魔杖,正皱着眉回想防风咒的咒语时,一条还带着他人体温的围巾从后方落在了我的脖颈上。随后,它动了起来,轻柔灵巧地在我的脖子上绕了几圈,最后在我身前打了一个漂亮的结。
我惊讶地低头看了看这条蓝色格纹围巾,隐约间我还能闻到那一丝冷冽的香水味道——下一秒,我就猜到了这条围巾的主人是谁。果然,当我扭头向后方望去的时候,西奥多正在把他的魔杖收回他的长袍中。
“我不用——”我一边对着他小声说道,一边动手想要解开围巾。
西奥多摇摇头,微微勾起嘴角:“围巾比保暖咒更有帮助,是不是?”
“但是——”我试图拉开围巾两端的结扣,照理来说,这种柔软的毛线织物应该很容易扯开,但此刻它们却复杂地缠绕着彼此,让我无法像往常那样轻松地解开它们,这让我更着急了。
“……你们的作业是完成这些观测图,下周上课前交给我。好了,都早点回去吧。”当我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终于把这条围巾从自己脖子上拿下来的时候,辛尼斯塔教授结束了这堂课。我匆忙地把书本扔进书包里,抱着围巾想要喊住西奥多——我想这一次我必须得和他好好聊聊了。然而就像是知道我的意图一样,西奥多迅速地背起包朝出口走去,只不过几秒钟的时间,他已经踏上了向下的楼梯了。
我伤脑筋地跺了跺脚,抓起包就要去追他,然而还没走出几步,我的书包像是被什么钩住了一样,突然从我手中朝着反方向飞了出去,远远地落在天文塔矮墙旁的柱子后面。
我停下脚步,朝着那个方向叹了口气,这当然不是什么怪事,我想这多半是德拉科干的——因为当我回头看向西奥多的时候,德拉科非常不满地朝我们的方向瞪了一眼。于是我只得改变计划,在告诉布雷斯和达芙妮不用等我后,便决定去见一见正在生闷气的德拉科,顺便捡回我的书包。
“德拉科……”我走到柱子旁,叹息了一声,弯腰拎起书包,“你这样会打翻里面的墨水瓶——德拉科!”
德拉科伸出手臂,从我身后紧紧地圈住我的腰,下一秒,他便缩短了我们之间的距离,让我的后背紧紧地贴着他的胸膛。随后,德拉科垂下头,将那略微干燥而冰冷的嘴唇贴上了我裸露在外的脖颈,他的鼻息滑过了我的耳畔,这让我的呼吸急促起来:“别这样,大家还没有走远——”
“你这里,”德拉科的声音里满是不悦,他一边轻柔和缓地吻着我的颈部,一边说道,“有别人的气味。”
我又小小地打了个激灵,然而,我清楚地知道,这次并不是冷风所导致的。
“你说得太夸张了,”我轻声说,“那条围巾根本没在我脖子上呆很久。”
“一分钟?两分钟?”德拉科冷哼一声,现在,他的嘴唇游移到了我的耳廓,这种有意无意的触碰让我颤抖起来。他用耳语般的声音说道:“我数了132下,瑞亚,你不会想知道——”
德拉科抱着我的那条手臂稍一用力,我便顺着他的力气转了个身,手里的书包和围巾都应声落地,我下意识地搂住了他的腰。德拉科用另一只手扶住我的后脑勺,我看向他,只觉得刚刚通过望远镜看到的璀璨星河也比不上他那双浅灰色的眼睛。他凑近我,接着说道:“——刚刚的每一秒,对我而言有多漫长。”
话音刚落,德拉科的嘴唇就覆住了我的,这突如起来的吻让我顿时失去了思考的能力。与冬夜的寒风不同,德拉科的吻热烈而又急切,仿佛在积雪的大地上燃起了火焰,而这些火苗也烧至了我的心头。
我想我应该推开他,因为下课后的学生们还在附近,我甚至能隐约听到他们的交谈声。然而我的手却攀上了他的后背,并无法控制地抓紧了他的长袍。
夜风依旧寒冷,而我们的呼吸与触摸都无比炽热,我们用力地拥抱亲吻着彼此,恨不得沉溺在这片被我们共同点起的火焰之中。直到我的后腰危险地抵上了天文塔的矮墙,德拉科才松开我。他垂下头,埋在我的颈窝中,连着做了好几个深呼吸后,问道:“还冷吗?”
“还好——”我那最后一个音节还没说完,德拉科就弯下腰,从自己的包里抽出一条深绿色的围巾,不由分说地帮我围上,我歪过头,有些好笑地看着他:“你知道吗,如果你有围巾的话,你应该早点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