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到底要说多久?”就在潘西要说什么的时候,我身后突然出现一个冷淡的声音,“能不能把过道让给需要它的人?”
我转过身,只见西奥多·诺特站在离我们几步远的地方,嘴角向下扯着,仍旧那副没什么表情的模样。
“你——”
“好了潘西,”就在此刻,终于赶到的德拉科打断了潘西的话,他的目光飞速地从我身上掠过,然后便扭过头对潘西说,“别管她了,进去吧。”
说完,德拉科便率先走进级长包厢,只给我留了个冷漠的后脑勺。潘西哼了一声,挑衅地看了我一眼后,便转身走了进去,紧紧地挨着德拉科坐下了。
我目视前方,拖着箱子继续向前走,心里怒骂了好几遍潘西真是莫名其妙,就在这时,西奥多说道:“瓦伦丁,之前也是你挡着我的路了。”
我的脚步一顿,瞬间就想起了三年级的魁地奇球赛前一晚,我在男生宿舍碰到他的事情。我扭过头看了眼面色平静的西奥多,接着往下一个车厢走去:“噢,这回可不怪我。”
“你对帕金森说得太多了。”西奥多用阐述事实的口吻说道。
“行,”我不愿与他争辩,便干脆胡说八道起来,“下回我一定直接对着她念恶咒。”
西奥多沉默了一会儿后,冷静地说道:“你在开玩笑。”
“真不错,”我应付他道,“你听懂了我的潜台词。”
西奥多不再说话了。当我们走到倒数第二个车厢的时候,他突然叫了我一声:“瓦伦丁。”
“怎么?”我心不在焉地回答他。
“我不觉得你是个笑话。”在充斥着火车行进的哐哐声和学生嬉笑声的过道上,西奥多的话直接而又清晰地冒了出来。
我停下了脚步,诧异地回过头看着他,西奥多仍旧那副冷淡的样子,可他的目光却坦然地迎上了我的。那双浅色的眼睛与往常没什么两样,但却意外地透露出一些友好的讯息来。
“不用担心,我没把帕金森的话放在心上。”我摆了摆手,最后还是忍不住笑了起来,诚恳地说,“不过还是谢谢你,诺特。”
西奥多“嗯”了一声,垂下眼睛说道:“快走,你又挡道了。”
我就知道他的友好态度根本无法保持超过一分钟。于是我翻了翻眼睛,对着他做出一个“请”的手势来:“不然你先走——”
“瑞亚!”达芙妮的声音打断了我的话,我扭过头,发现她从不远处的一个包厢中探出了身子,对着我招了招手。
“达芙妮!”我重新握住行李箱的把手,不再提起要让西奥多先走这回事,而是风风火火地向达芙妮跑去。
“你们好。”我在包厢门口站定,与达芙妮和布雷斯打招呼,“太好了,我终于找到你们了。”
“看来你上错了车厢。”布雷斯一边帮我把箱子放到行李架上,一边笑眯眯地说,我轻声抱怨了一句“的确上错了”后便在达芙妮对面坐下。布雷斯瞥了我一眼,却没说什么,只是扭过头看向西奥多,问道:“你想进来吗,西奥多?”
西奥多点点头,放好行李箱后便坐在靠门边的位置,像去年一样拿着本书看了起来。培根从我的怀里跳出来,热情地蹿到了达芙妮身上。火车一路向北,穿过无数空旷的乡村,这一天的天气有些古怪,一会儿车厢里撒满阳光,一会儿又被乌云笼罩。我和布雷斯、达芙妮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天,话题从暑假、新学期又跳跃到一些纯血家族之间的八卦绯闻。尽管我总是会笑着接过他们的话茬,但我的心里总是空落落的,我想这或许跟我和西奥多之间空出来的那个座位有关。
以往德拉科总是坐在那里的。
“对了,今天阿斯托利亚怎么不在?”我强打起精神,问达芙妮道。
达芙妮一边用手指卷着自己的发尾,一边无奈地说:“她说她要去找一个在拉文克劳的朋友,一上车就没了踪影了。”
“朋友?”布雷斯挑了挑眉,调侃道,“达芙妮,说不定你妹妹是去约会了。”
达芙妮一甩头发,满不在乎地摆了摆手:“这有什么,本来我还挺担心她的眼睛只会黏在马尔——咳。”她突兀地停了下来,尴尬地清清嗓子,一双满含抱歉意味的双眼向我看来。
我伸出手指挠了挠脸颊,想了一会儿该如何回答才能表现出分手后的难过和释然,最后我慢慢地垮下了嘴角,吐出一句十分苍白的“没关系”。
达芙妮看起来更加慌张了。
突然,一直低头看书的西奥多像个没事人一样开口道:“该吃午饭了。”
布雷斯及时地转移了话题:“我听到手推车的声音了,你们有什么想买的吗?”
我和达芙妮同时松了口气,纷纷用比以前还要浮夸的声音报起了食物的名字。
火车接着向北行进,天气仍旧变幻不定,乌云与阳光轮着班笼罩着大片大片模糊的土地。很快,夜色降临了,包厢里亮起了灯,我只能透过漆黑的车窗看见自己略显疲惫的脸。没过一会儿,火车便开始减速了,四下里变得嘈杂起来,大家开始收拾东西准备下车了。
两个男生把我们的行李箱归拢到一起,我从达芙妮的手里接过熟睡着的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