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神护卫。”
我抬起头,看着那只银色的渡鸦呼啦啦地从我的魔杖尖中飞了出来,它亲昵地围着我绕了两圈,惹得一旁的培根有些不满地冲着它叫了几声。
“别这样。”我好笑地摸了摸培根的脑袋,它才不情不愿地重新趴回我的身边,把暖烘烘的脑袋搁在了我的腿上,一副没精打采的样子。“这个暑假的确是有点无聊,对不对?”
培根甩了甩耳朵,发出了一些奇怪的咕噜声。
假期的最后一段时间,我除了在家练习咒语以外,便再也没有其他活动。尽管我在此期间终于学会了守护神咒(在听说哈利暑期的遭遇后,路易斯便执着地要我学会它),但成天呆在家里并不会让人觉得愉快。不过幸好的是,明天我就能回到霍格沃茨了。
今天是一个气温适宜的晴天,顺着大开的窗户飘进来的青草香气多少抚平了一点我内心的焦躁。我坐在客厅松软的地毯上,每隔一会儿就忍不住看向安静的壁炉——几天前,布雷斯给我寄了一封言简意赅的信,上面只问了我哪天有时间,能不能在家里单独与人见一面。
“你知道是谁,”布雷斯在信上写道,“他一直都很想见你。如果你不同意的话,这个疯子一定会毁了我家的壁炉的。”
为了扎比尼庄园的壁炉着想,我还是成功地让安德鲁他们在今天前往对角巷帮我购买新学期需要用的东西。在他们离开以后,我便一直守在壁炉边,可是过了几个小时后,这里还是毫无动静。
德拉科该不会被封在某个壁炉里了吧——我不着边际地想着,毕竟在我们的婚约被取消后,安德鲁便用咒语消去了我家的壁炉与马尔福家的之间的连接,他现在应该是无法像以前那样用飞路粉出现在我家壁炉里了。
这个诡异的念头让我有些担心地望向壁炉,没过一会儿,我便站起身,走到壁炉边上,小心翼翼地抚摸着冰凉的砖石。每当我摸到朝外凸起的区域的时候,我就忍不住想着这里面是不是关着一个绝望的德拉科·马尔福。而就在我弯下腰查看凹进的燃烧室的时候,一丛突然出现的绿色火焰吓得我倒退了好几步。
原先安静地趴在一边的培根立即警惕地跑了过来,它伏在地上,对着壁炉发出了低沉的吼叫声。德拉科穿过火焰,一脚踏出了壁炉。他率先看向培根,叹了口气:“只是两个月没见而已,你就不认识我了吗?”说完他便弯下腰,快速地揉了揉培根的耳朵。那只小猪仔很快就放下了戒备心,愉快地蹭着他的裤腿。随后,德拉科直起身,抬着下巴,嘴角上扬,对着我露出了一个十分熟悉的笑容,“瑞亚,你的宠物还算有良心。”
我看着他,只觉得夏天像是在我的身体里重新来过一趟,那种炽热和温柔的情绪终于向我涌来,我咧开嘴,向前几步,猛地抱住了他——就像是抱住了七月的河流与八月的树荫。
“反应这么慢,”德拉科的手臂有力地回搂住我的后背,他在我耳边轻声说道,“原来你才是那个最没有良心的。”
“闭嘴,”我吸了吸鼻子,抱怨道,“明明是你先不给我写回信的。”
“你难道不能再多写几封过来?”
“我才不写呢,反正也不会被送到你手上。”
我们放开对方,只是松松地搂着彼此,我抬头看了眼他,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起来:“对了,你怎么过来的?”
“我用的是布雷斯家的壁炉。”德拉科顿了顿,突然换了副严肃的神情,“你们最好断开你家壁炉与飞路网的连接,毕竟——”他闭上了嘴,薄薄的唇线抿得如同钢丝一样。我耐心地等了一会儿,才听见德拉科低声说:“毕竟对你们而言,现在哪里都不安全。”
我点了点头,这才认认真真地打量起他来。德拉科长高了一些,可他的身体并没有健硕起来,拢在长袍里像是一张随时会被风吹跑的纸。
“你最近过得还好吗?”我瞧着他的脸色,试探着问道。
德拉科不以为意地说:“没什么好不好的。”
看来这是过得不太好了。
就在我想细问的时候,他强硬地开启了下一个话题:“其实我是为了我们的婚约而来——”他微微撇过头,像是对重新躺回地上的培根产生了浓厚的兴趣,“虽然它已经被取消了,但我还是想知道你的想法。”
我扯了扯他的手,他这才重新把眼神落到我身上,我对着他笑了一下,说:“你觉得我们是因为婚约才在一起的吗?”
德拉科摇了摇头。
“那我们的关系就不会因此改变。”我快速地说道。
德拉科的眼睛突然亮了起来,他的眉眼终于松松地舒展开来,脸上露出一副“我就知道”的表情,语气里带上了一些莫名的骄傲:“我也是这么想的。”
“但是,我们不能再像以前那样相处了,这对你我来说都不是一件好事,”我慢吞吞地说道,决定把思考了半个暑假的事情告诉他,“所以——”
“所以,”德拉科坚定地截下了我的话,“我们必须让其他人认为我们已经分开了,但我们可以换种非常隐秘的相处方式——反正霍格沃茨那么大,我们总能找到地方见面的。不管你想说什么,我只接受这个解决方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