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赫敏、罗恩和哈利,脸上露出一丝讥讽的笑意:“噢,我明白了——这么说,波特,你还活着?”
我连忙站了起来:“德拉科——”
“没错,我还活着,让你失望了。”哈利冷冷地说。
德拉科嗤笑一声:“我简直失望至极,尤其是当我发现你醒了之后做的第一件事是对着别人的恋情指手画脚的时候。”
“别这样!”我一边说一边绕过中间几张病床跑到德拉科的身边,拽住了他的长袍袖子。
哈利迅速地反击道:“我只是认为瑞亚需要知道她每天都在和什么样的人打交道。”
“什么样的人?”德拉科挑了挑眉,一副被冒犯了的样子,“你们这样的人才会给她带来麻烦。”
“最起码我们的父亲都不是食死徒。”哈利语气激烈地说。
“波特,你竟敢——”
说时迟那时快,哈利和德拉科同时摸向了自己的魔杖,我连忙张开手臂挡在他们中间,一边向赫敏递着求助的目光,一边喊道:“别动手!”
“你们在干什么?”听见动静的庞弗雷夫人从她办公室里匆匆走了出来,她看了我们一眼后,生气地说,“波特先生、马尔福先生,放下魔杖——看在梅林的份上,这里是医疗翼!还有你,瓦伦丁小姐,你为什么还没换上自己的长袍?”
终于,哈利和德拉科不情愿地垂下魔杖,赫敏迅速地起身拉上了哈利床边的帘子,隔开了这两个人对双方不满的瞪视。德拉科冷哼一声,抛下一句“我在外面等你”后便离开了医疗翼。而我则是在庞弗雷夫人严厉的注视下,灰溜溜地回到自己的床边换回了长袍。
当我走出医疗翼的时候,德拉科正抱着手臂站在窗边,半边身子被阳光笼住,这让他看起来闪闪发亮。但当德拉科转过头看着我的时候,他脸上的表情完全是闪亮的反义词:“你在医疗翼待上瘾了,是不是?”
“你真奇怪,德拉科。”我叹了口气,走上前去拉住他的手,“一般在这种时候,别的男孩子都只会对自己的女朋友百依百顺、温柔体贴,只有你,像是恨不得想要我甩了你似的。”
“这种时候?”德拉科反问道,“你指哪种时候?”
我做出一副认真思考的模样来:“就是在有人指出我们不合适的时候。”
德拉科高高地昂起脑袋,拉着我往楼下走去:“这是我听过的最离谱的笑话,瑞亚。”尽管如此,他还是握紧了我的手,放软了语气问道:“我们去湖边晒晒太阳,好吗?”
黑湖边的山毛榉树又一次变得郁郁葱葱了,六月的阳光尽情地拥抱着枝条上的绿叶,给树底下的草地上留下一块块奇妙的光斑。远处有一群女生正在踩水玩,她们的笑声被揉碎在了迎面吹来的风里,听起来有些模糊。我们坐在树下的阴影里,德拉科用双手支撑着他的上半身,懒散地伸展着他的双腿。我转过头去看他,从树荫里落下的细碎阳光随着微风从他的鼻尖跳跃到睫毛,我这才注意到他的眼睛底下有一片浅浅的青色。
看样子昨晚德拉科并没有休息好。
“所以,对于波特的话,”就在我愣神的时候,德拉科清了清嗓子,“你是怎么想的?”
“这没什么,他只是表达了对朋友的关心而已。”我耸了耸肩,“至于你父亲嘛——”我拖了一个长长的尾音,这让德拉科对我投来了有些紧张的注视。我轻笑一声,迎上了他的眼神:“如果我说我毫不在意,那一定是假话。但是,”我凑过去,直直地望进他那双浅灰色的眼睛,“我不会因此而和你分开的。”
德拉科的喉结上下滚动了一下,我发誓我能感觉到他明显松了口气,可他依然嘴硬道:“你知道我从来都不担心这个。”
“嗯,是我想太多。”我暗暗发笑,却也懒得戳穿他。
似乎是我的表情让他感到难堪,德拉科索性躺倒在草地上,远处那些女生们的笑声填补了我们之间的沉默。过了一会儿,德拉科闷闷地说:“黑魔王还是回来了,对吗?”
我在他身边的草地上躺下,握了握他的手,权当回答。
“这之后会发生什么呢?”德拉科望着树冠,显得有些惆怅。
我扭过头诧异地看了他一眼:“我还以为你崇拜他。”
“在我们一起经历过奇洛和密室里那条该死的蛇怪之后吗?”德拉科叹了口气,“老实说,那两件事给我留下了心理阴影。”
“不然我们偷偷地跑去美国吧。”我突发奇想道,“美国东海岸有个魔法学校叫伊法魔尼,我猜他们应该不会拒绝转学生。而且伊法魔尼离纽约很近*,圣诞节的时候我们还能去那儿玩儿,我们可以去布鲁克林大桥、帝国大厦,或者就只是坐在中央公园里——咳,我只是这么一说。”当我注意到德拉科看向我的柔和眼神时,我的脸微微发烫,这让我止住了话头。
“你在邀请我私奔?”德拉科微微扬起嘴角,煞有介事地点点头,“这听上去不错。”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撇过脸,又羞又恼地想把手抽回去,但德拉科却把我的手牢牢地捏在手心里。他的声音轻得像一片云彩:“你的想法很美好。我必须得承认,有那么几秒钟,我甚至都心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