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什么东西?”德拉科有些迷惑。
“你不用管,反正它能出声就是了。”我跑到窗边的柜子里去翻找被埃文收起来的收音机。德拉科跟着我走过来,他站在我身后,看着我的动作担心地说:“你小心一点!哎小心那个花瓶!”
一番折腾之后,我终于抱着埃文的收音机满足地走了回来。我把它放在茶几上,小心地打开它,里面的电台正好在播放一首舒缓的乐曲,我踢掉脚上的拖鞋,赤脚站在地毯上,抬起头看着德拉科问:“怎么样,现在可以了吗?我准备好啦。”
德拉科皱着眉,犹豫了好一会儿都没有动作。我等得有些不耐烦,便踮起脚,伸出双手环住他的脖颈,用恳求的声音说道:“求你啦,德拉科。”
对我的突然亲近,德拉科显得有些意外。但他终于放松了他的眉头,勾了勾嘴角,他的笑容在昏暗的烛光下显得尤其迷人,我一时有些愣神,下意识说道:“你真好看。”
闻言,德拉科的笑容更深了。他伸出手扶住了我的腰,在我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他轻轻地抱起我,让我站在他的脚面上。我因为站立不稳而紧紧地搂住了他的脖子,德拉科一只手搂住我的腰,另一只手则把我放在他脖颈上的手拉了下来,捏在他的掌心里。此刻,我们挨得很近,我只要抬起头,就能看见他耳垂上的绒毛。
他俯下身,轻声在我耳边说道:“我本来想说你是个疯子,但后来一想,我也没好到哪里去。”
杏仁酒让我变得格外敏感些,因此他说话时候呼出的气流让我浑身一抖。只听德拉科接着说道:“那么,瑞亚·瓦伦丁小姐,你愿意与我跳舞吗?”
“我愿意。”我晕晕乎乎地回答道。
接下来的事情我已经记不太清了。我只记得他带着我缓缓地迈出左脚、右脚,双脚一并,随后旋转,紧接着又是左脚、右脚、旋转。德拉科身上好闻的木香味包围着我,引得我情不自禁地靠近他,就好像他是我在大海中唯一能抱住的浮木一样。
收音机里的慵懒女声吟唱着一段命中注定的爱情,她唱道他们在灯红酒绿下跳舞、拥抱、接吻,她唱道她想让他成为生命中的唯一,而我却只能在摇摇晃晃的烛火中找到德拉科那双好看的浅灰色眼眸。我不记得我们跳了多久,收音机里的歌一首接一首,后来我们只是懒散地抱着彼此左摇右晃,当我搂着德拉科的腰,摸到他腰侧紧实的肌肉的时候,我才明显地感受到他成长的痕迹——他已经不再是那个说话奶声奶气的小男孩了。
等收音机里的音乐静默下来后,我们气喘吁吁地停了下来,此时我终于感觉到了一些疲倦。周围的空间突然安静了下来,马路上稀疏的人声顺着窗户缝隙溜了进来,模模糊糊的,不太真切。当我从他脚面上下来的时候,杏仁酒的后劲正在消散,困意和疲惫感正在迅速袭来。在意识到我刚刚和德拉科跳了几支颇为暧昧的舞后,我的脸上顿时热了起来。
德拉科低头观察着我的神色,突然笑出声来:“清醒了,嗯?”
“我一直都很清醒。”我嘴硬道。
此刻我们还维持着搂抱着对方的姿势,我下意识想把手抽出来,德拉科却突然手上用力,没什么力气的我被他猛地拽进了他的怀里。
我打了个哈欠,抬起头疑惑地看着他,这才发现他的眼睛里都是我从未见过的情绪——热烈、专注、坚定。德拉科说:“你知道我为什么突然过来吗?”
“你……你不是说想见我吗?”困意一阵阵袭来,我强撑着自己就要合上的眼皮回答道。
“没错。当时我看着那些笑着祝贺我的人,突然觉得自己没有想象中这么期待这件事。”德拉科低着头看我,我迷迷糊糊地问他:“为什么呢?”
“因为我想见的人不在,所以很多事情都失去了意义。”德拉科对着我俯身下来,我们之间的距离慢慢缩短,直到我们的鼻尖彼此相抵,我们的气息缠绕在一起。
德拉科用他低沉的嗓音说道:“在那个时候,我特别想你。”
我的脑子早就糊成一团,所幸德拉科的胳膊还能支撑着我站稳,我含糊地说道:“德拉科,我觉得你得做好准备。”
“什么?”
“我要睡着了。”话音刚落,我就一头跌进了德拉科的怀里。
他深深地叹气,然而那声音已经离我很遥远了:“你可真是——晚安,瑞亚。”
第二天,我睁开眼睛后,对着天花板发了很久的呆。
我满脑子的我是谁我在哪,有一瞬间我甚至觉得自己还是周瑞祎,直到我扭过头发现被摆放在床头的魔杖。
我一边揉着脑袋一边坐起身,薇薇安说得没错,昨晚发生的事情在我脑子里就像模糊不清的画面,我只记得德拉科突然来了,然后我和他好像做了些很奇怪的事情——想到这里,我的脸颊开始莫名发烫。
直到楼下的时钟敲了九下后,我才跌跌撞撞地起床去洗漱、换衣服、走到楼下去。穿着黑色毛衣的德拉科在餐桌边上正襟危坐,而埃文则在他对面轻声说着什么。
“埃文,德拉科?”
他们抬起头看向我。
“你醒了。”埃文对着我笑了笑,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