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在沉默中对视。
静得能听到日光落入房间;声音,还有祁究;呼吸和心跳,细细碎碎;喧嚣。
光线在流动,尘埃在流动,时间漂浮在流动;光线和尘埃里。
只有彼此;视线一动不动。
那家伙身着纯白无垢;长袍,似乎是神职人员;衣服。
他背窗而坐,一整面流动;光墙将他笼罩其中,斑驳色彩肆意勾勒着他;身姿轮廓。
他神色平静地端坐在喧嚣;色彩里,透过窗格;光影,那双灰绿色;眼睛长久凝视着祁究,明明近在咫尺,他;凝视却让人觉出点遥远;意味。
——遥远、空旷、宁静。
那是被神性笼罩;绿色,此刻祁究就正对着这样一双眼睛,仿佛正接受一场温柔又漫长;审判。
“愿意告诉我你;罪恶吗?”他终于开口了。
祁究抿了抿嘴唇,而后微不可察地扬起唇角:“神父,您认为我有什么罪恶呢?”
“这并非我;职责,”对面;神父语气平静,可这样;平静是极具欺骗性;,“必须由你自己将‘罪恶’说出口,才能获得救赎。”
祁究笑了:“对某人;血液拥有渴望,算罪恶吗?”
透过光线流动;窗格,那双灰绿色;眼睛凝视着祁究:“你为此感到愧疚或恐惧吗?”
“不会,我只是有点期待。”祁究诚实地回答。
“我明白了。”神父说。
“您明白什么了?神父。”祁究;尾音微微上扬,坦然接受对方;“审判”,甚至有点“挑衅”;意味。
“你并不打算得到对方;宽恕,对吗?”神父继续平静地说。
“假如对方也同样对此有所期待,还需要宽恕吗?”祁究反问道。
从彩绘玻璃落下;光线渐渐转暗,让原本圣神;忏悔室染了层暧昧;色彩。
“这个问题得对方回答。”神父给出自己;答案。
“哦,您说得对,”祁究低低笑了,“所以,神父您认为呢?我想尝尝您;血,我需要获得您;宽恕吗?”
沉默持续蔓延,这样;沉默并不难捱,至少祁究享受其中,对面那家伙也是。
直到彩绘玻璃彻底暗淡下去,彼此;面目在黑暗中变得模糊。
“来找我,我会回答你。”神父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