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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我是想太多了。”
周臾站起来,摇摇头,离开。
然而,那血珠子似乎极其沉重,没入土壤中后飞快地沉沦,直到抵达空间站最下层的边缘,碰到了神木的根须,被牢牢地抱住,吸收。无数更细小的根瞬发出来,向四面八方扩张,远远看去,仿佛坚固地网络,将一片破碎的虚空环抱起来。
周臾出空间,从冰箱里寻摸了一盘切好的水果,坐在台上吃。
远处有汽车行驶的声音,隔壁大商场汽车送货进库搬运的声音,还有对面早餐店店主炒配料的声音,同时,还夹杂着一种仿佛从遥远天边传来的音乐声。
来了。
她起身,站到临街的玻璃墙边抬头看,良久见一穿了白袍子,头发盘在头顶的女子慢慢走过来。一把拂尘放在手腕上,行走如飘风一般,实在很有仙气。然而,走了一半的路,大概是踩到裙角,居然趔趄了一下。也是个要面子的姑娘,赶紧站直了,紧张地看看周围,见没人关注这才装模作样的拉直裙摆,重新走过来。
周臾抚额,没见过这样奇怪的人。
那女道士走到店门口,很做作地拂尘一扬,从怀里摸出手机来,对着招牌连续来了十多张自拍照片,这才推开了门。
“半夜三更,我这儿不做生意。”周臾道。
女道士也不客气,冲她微微行礼,道,“善信可称呼我为白良。”
“白良?我看是白不良?”她开着玩笑,“半夜三更摸人家家门,非奸即盗。你说说,你来干啥的?”
居然让顾明昭那么纠结,专门打电话来,要求她谨慎处理。
白良微微一笑,张开手,露出一枚白色的路牌来。
周臾目前接触的路牌有两种,一种是胖子、周梅生和千艺所持有的,黑色木料制成,上面有使用后被刻上的银色花纹;一种是花姨,也就是清风子使用的,白色的,某种类似石料制成。两种路牌的区别,大概是第一种有次数和时间的限制,而第二种则比较牛叉,可以随时使用。
她奇怪地打量了一下,道,“带钱了吗?”
白良又是一笑,从宽大的衣袖里摸出一个盒子来,便要递给周臾。
周臾抽抽鼻子,在对面面店喷香的食物香气里,居然有一种十分奇诡的味道。仿佛当日虫母身上的,腥香,可又带着空间里种植物的清新味道。她道,“别忙啊,咱们还什么都没聊过。”
“善信想知道什么?”
周臾将人带到台边,“我去给你倒茶,等着。”
她上楼,取了热水壶,趁水开的空隙给顾明昭发了个短信,“来了个叫白良的女道士,拿着白色路牌,看起来有点牛叉的样子。所以,你跑哪儿浪了?赶紧滚回来。”
发完短信,她端着水下楼,递给白良道,“请喝茶。”
白良并没有推辞,将茶杯放在自己面前,道,“善信——”
“叫我周臾好了,不然听着刺耳。”
“周臾——”白良从善如流,将路牌拍在台面上,道,“没想这废物还真有用,我以为师叔跟我说着玩儿的。”
周臾看着她,没应声。
“咱们师门一脉单传,从很早很早以前——”
“多早?”
白良哽了一下,想了想,“应该有几百上千年了?”
“你师叔要知道你连师门历史都不清楚,会不会哭?”
“习惯了。”白良一脸理解道,“现在这种社会,我肯继承衣钵他就该偷笑了,还敢埋怨吗?再说了,干这一行少不了坑蒙拐骗,想我一个堂堂天京大学的高材生,自毁前程跟着他搞这样的营生,也是很孝顺了。”
这路子,有点野啊。
“你干这行,也是被迫地?”白良圆脸圆眼睛,几句话就丢了刚才的端庄(她本身也没那玩意),露出这面目来,“毕竟都二十一世纪了,封建迷信不吃香了。”
“哪行?”周臾挑眉。
“看风水,去霉气,镇家宅什么的。”她哈哈一笑,“刚我做了一个大买卖,身上有点钱了,才敢来找你。师叔说,你这里啊,没钱就干不成事。”
周臾颔首,“你想干什么?”
“我师傅说,咱们这一脉的来历最强,师从天人。当年传下来的典籍那叫满坑满谷,然而后辈儿都不争气,丢了不少。他说我天资好,要赶上好时候了,就算成不了天仙也能做地仙,要是再有一个机缘,肯定能立地金仙。他算了下,就出来了你的资料。他说,我去天人界那边留个学,把师门典籍给补整齐了,保准儿是一件大功德。”
哦,留学啊,居然还有这样的借口。
周臾瞥了下盒子,道,“这里面是什么?”
“也是我运气好,刚才路过郊区一个宅子,哎呀,那个臭气熏天,一看就是凶宅。就耗费了一点点功力,给他们搞了个去病驱魔的仪式,顺便收了个好东西。”白良伸手,打开盒子,“你要不要看看?真是从来没遇见过,居然能碰上传说里的虫人。”
她笑得挺真诚的,“就稍微取了点他的血什么的,熬了点药膏出来。这可是好东西,擦人身上,青春永固。你要不要?”新电脑版大家收藏后就在新打开,老最近已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