店门被推开,悠扬的铃声响了起来。
吴拾音穿了一声白衣裙,俏生生地站在门口,兰姨则在她身后微微笑着。
“有人在吗?”吴拾音敲了敲花架。
周臾从二楼探头出去,遥遥对上花姨的眼睛,两人顿时心知肚明。她放下碗筷,擦了擦嘴巴,压着内心的激动下楼,道,“兰姨旅游回来了。”
吴拾音笑道,“昨天刚回来的,听说上次在林家被你救了,一定要来感谢你。”
“客气了。”她拉开台的座位,道,“请坐。”
兰姨将一盒糕点放在台面上,道,“她突然发病出现幻觉,多亏你帮忙。”
吴拾音疑惑道,“兰姨说我是因为太劳累,又吸了太多的香氛才会产生幻觉。可是严老师确实——”
这种借口也行?周臾看一眼兰姨,她微微一笑,食指在太阳穴轻轻指了一下,道,“我给拾音做了几次理疗,会让她尽快忘记不好的记忆。”
周臾点头,“这样我就放心多了。”
吴拾音道,“兰姨总是把我当成小孩子。”
兰姨抬头看看二楼围观的胖子和李怡,再看看空荡荡的店堂,道,“周臾,有方便说话的地方吗?我想和你谈谈。”
周臾点头,“我正有此意。”
说完,她冲楼上道,“胖子,带着小怡下楼来,我和兰姨要用二楼。”
“好——”
胖子抱着罗睺,带着李怡下楼。兰姨跟随周臾上楼,她和胖子擦肩而过的时候,眼睛转向了罗睺。罗睺似乎感觉到自己被人注视,胖乎乎的身体不安地扭动一下,张开了黑白分明的亮眼,对上兰姨后咯咯一笑。胖子诧异极了,这小家伙要多折磨人便有多折磨人,除了没日没夜的哭便是要吃东西,何尝对人主动微笑过?他很在意地看着兰姨,顺手拉起襁褓的布,想将他的脸挡住。
兰姨则停下脚步来,手指轻轻勾开布,对着他微微一笑。
周臾侧身,有点儿警戒。
兰姨毫不在意一样,反而去碰了碰他的眉心。
罗睺突然惊了,拼命扭动起来,小脸涨得通红,哭声惊天动地。
“祖宗,你可真是个祖宗——”胖子无奈极了。
周臾马上拦在胖子面前,道,“兰姨——”
她安抚道,“别紧张,我只是看看而已。”
周臾不敢再冒险,伸手往楼上一迎,道,“兰姨,请上楼。”之后,她刻意关照道,“胖子,看好罗睺和小怡,别忘了照顾拾音。”
胖子马上滚开,心有余悸。
上楼,坐定,周臾给花姨上了白开水。
花姨道,“没想到女罗真找到了天目。”
周臾晓得,罗睺的额间有一竖立的眼睛,仿佛传说中二郎神的第三只眼。
“我离开妖魔道的时候,女罗亲自送的行。他向我请教,如何才能看清世间纷扰,得出真相。”花姨喝了一口白水,道,“我说,佛中有一圣目,称呼为天目,可看清六界一切烦扰;天道中又有一神目,也称呼为天目,可辨世间正邪。”
“他又问我,要如何才能得到天目,将妖魔道分出正邪好坏,立下规矩。”
“我说要得天目,一靠修行,一靠血脉遗传。”花姨微微一笑,“妖魔道的前任看门人,佛中的高人,湮灭前将他的天眼挖出放置在天目山;天道中有一族被称为氐,族中人眉间有一眼,可勘破迷障,其遗脉隐居在无量山中。”
“没想到,他真将这两件事都办成了,给了继任者罗睺一只永远不会被迷惑的眼睛。”花姨深深叹一口气,“原本我以为,他肆意妄为恐怕是要毁了妖魔道,没料到他比我看得深远,竟是摧毁一切后再重建。”
周臾道,“花姨是意思是?”
她从怀中摸出一块白色的木牌来,道,“这是女罗为感谢我提供消息赠予的路牌,他说只要拥有此路牌,随时可以回去。我当日颓丧绝望,只说再无回去之日。他说总会给我一个清朗世界任意施为,我本以为他在说笑,没料到居然真的办成了。我死了这么多年,当重活一回,方不负他对我的信任。”
其中多少恩怨,已经无法考证。
周臾想再问详细一些,花姨却道,“周臾,请将我送回妖魔道。我虽然修为低微,做不成什么大事,但在罗睺长大之前,至少能还给他一个清朗的妖魔道。至于拾音——”她顿了一下,“林家在法国的事情,尾巴我已经清扫干净,你不用担心会有其它后遗症。她和你一起做事,我也放心,你方便的时候照顾照顾她即可。”
“你不再考虑考虑?”她劝道,“女罗湮灭,空间站动摇,明昭赶去处理还没回来。你此去要面临的状况,恐怕不是好的时机——”
花姨伸手,按在周臾手背上,道,“莫要为我担心,我逃了这么多年也够了,该回去了。至于费用——”
她从随身的包里摸出来一个盒子打开,道,“这是我从天巢堡里搜出来的虫,稍微制了制,成了一个虫丹。”
周臾拿着那玩意看,不太懂行。之前她直接将虫尊、茧玉和虫网等等直接丢能量槽里回收,得到的回报并没有多高。她疑惑地看着兰姨,兰姨解释道,“虫本是天人因欲而生的,即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