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臾又做了一整夜毫无逻辑的乱梦,顾明昭精神体那张带着朱砂的脸居然笑成了一朵花一样,他说,“周臾,你怕我。”
我怕个鸟呀。她在心里吐槽,人现在也是有现金百万,资产数百亿的壕了,虽然还挂了几十亿的欠债,但日子马上就能美滋滋的。所以,她怕谁了?现在和两个界连通了,只要继续攒能量就能和另外三个联系上。如此,她的生意也会很稳定,扣除运营的成本,偿还遗产税毫无压力。
“我爱你——”顾明昭红唇轻启,深情道。
周臾惊吓了,虽然名义上有这个关系存在,但其实根本没屁用呀。再说了,她现在有钱了,基本上不怎么需要他的帮助,未婚夫的身份也就没必要了?
“你也会爱上我的——”
不,那不可能。她是一个非常具有生活情趣的少女,虽然以前忙工作忽略了,但从今天开始,她一定会让自己精致起来的。所以,怎么可能爱上死板的巡游者,绝对不可能。
顾明昭仿佛听到了一切,什么都没再说,脸越凑越近,几乎鼻尖顶着鼻尖。她往后退缩,不断的退,直到头撞上了什么生痛。
她哀嚎一声,醒了。
老天爷,居然又做春梦了,真是阴魂不散。
周臾揉揉撞到床板上的头,一个小小的红包。梦里的自己对自己还真够狠啊,不过是撞一下而已,居然就肿了。顾明昭真是太可怕了,刚回来就让她出丑。她打着哈欠起床,套上T恤,揉着眼睛去卫生间。还是冲个澡,把他带回来的晦气冲走,整个人会清爽。
她拽着门把手推了一下,门开,热气铺面而来。朦胧的水汽里,一具苍白瘦削的男体,半掩在浴巾下。那人似乎没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事情,直愣愣地看着她。
她微微张口,原本有点晕乎的脑子直接成了浆糊,她道,“你怎么在这里?”
不对,他住这里,当然也在这里。
“为什么不锁门?”这才是重点。
顾明昭有点儿晦气,将浴巾紧了紧,拉了旁边的衣服套上,道,“你往常不是这个点起来的,而且里面有人——”有人你会不知道吗?
周臾见他嫌弃一样的眼神和动作,暴脾气发作了,连带之前伺候傻子的羞恼一起。她道,“遮什么遮?谁还没见过?不就是一根光杆吗?你是有胸了还是有屁股了?连肌肉都没有,沈致远的一半都比不上,有什么好看的?还有,以后记得要锁门,锁门知道不知道?”
简直——
恶人先告状。
“还有,什么叫平时不是这个点起来的?你这个白眼狼,自己跑掉了,谁伺候你吃饭穿衣洗澡的?老子五点起来,半夜十二点都没办法睡觉,到底是谁害的呢?现在是几点呀?五点半?要是以前我都起大半个小时了。所以,你错了就是错了,不要推我头上来。你没锁门,为什么没锁?”
顾明昭的手又动了一下,将浴巾挡得严严实实。
“谁稀罕看你吗?还遮?还遮?”
清醒的顾明昭,高冷的巡游者大人,第一次懵逼了。他吃惊地看着她,好像在看什么了不得的猛兽二次孵化。听见她最后的抱怨后,干脆将两手摊开,任由浴巾滑落。
“啊——”周臾尖叫,“你在干什么?”
“不是你让我不要遮的吗?”
“流氓!”周臾用力将门甩上,走了,怒气让她几乎踏破了二楼的地板。
顾明昭不解地低头,看看略嫌单薄的胸膛和腰腹,摸了摸腰,道,“怎么都不对,到底要怎样?”
周臾血冲天灵盖,整个人要爆炸了。
一定是起床气,加上沈致远昨儿传递的负面消息,再加上那个荒唐的梦。她两手用力抓着自己的头发拉扯,“啊,假装没看见关门就好了,为什么要吵?我真是智障了。”
“顾明昭这个王八蛋,一定是故意在嘲笑我。”她咬牙切齿,回想惊鸿一瞥的男体,“分家了,一定要分家,不然日子没法过了。”
之后,顾明昭一身湿漉漉地出来做早饭,周臾瞪着他离开后才去了卫生间。虽然里面已经被整理干净了,但总觉得残留了他身上那个味儿。她烦躁地找出空气清新剂来猛烈四处喷,完全遮盖了他的味道后才开热水。
热水一冲,再用冷水浇一回,周臾彻底清醒了。
她看着镜子里的人面色从赤红慢慢恢复正常,就说嘛,不过是看个男人的身体而已,没什么大不了的。现在这个社会,网络资源丰富到了极点,要看什么漂亮的肌肉没有?何必跟那个竹竿过不去呢?也就穿上衣服还不错,脱了后其实没看头的。
完全做好心里准备后,周臾出门。
顾明昭道,“我榨了苹果汁,煎了蛋饼——”
周臾用力坐在饭桌上,抓着蛋饼咬了一口,尽量平静道,“我准备在附近租个合适的房子搬出去住,可能需要大半个月的时间。在这段时间里,希望你能够清晰地认识到男女同居需要遵守的规则。”
“你说。”顾明昭完全没有被她强烈的情绪感染的意思,整个人很冷静。
“锁门,敲门,关门。”周臾看着他道,“时刻记住,这里还有个女人在。”
顾明昭微微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