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趴游戏过后,体育老师就没有再为难没有运动细胞的各位“老弱病残”,宁旧得了呼吸,准备溜去教室一趟,拿瓶水解解渴。
等她拿了水回来,操场上的局势已经变了。
夏娇和乔桢吵得不可开交。
“我没见过你这样恶心的人,看你还不如看一头猪!”夏娇的生气不像是演的。
乔桢反唇相讥:“猪现在就站在我面前呢!”他的生气也不像是演的。
何本分拉着乔桢,听到这话倒吸一口凉气,偷偷附在他耳边说:“女孩子好像禁不起这么骂的。”
乔桢:“她算什么女孩子!”
此话一出,就如同樵夫砍断了所有猪圈的栓门,怨气全都一骨碌跑出来,如洪之势,势不可挡。
夏娇不要班长的好名头了,拼着一口气狠狠打了乔桢一巴掌。
宁旧刚好赶上巴掌声落地。
她看见关雎舟惨不忍睹地低头扶额。
没理会其他,姐妹最重要,宁旧上前站在夏娇面前,飙出一句:“打得好!”
惊得关雎舟又抬起了头。
“夏娇娇,我们走。”
宁旧拉着仅差一步就能被气哭的夏娇离开这里,偏偏闻着风寻过来的体育老师叫住她们。
“过来,过来!”体育老师想做和事佬,他拉起夏娇的袖子,又拉起乔桢的袖子,在众目睽睽之下语重心长开口:“有什么事非得吵架才能解决?离成年也不差几年了,等事情过后你们就会发现和气生财才是做人的最佳选择。”
用了点力气,体育老师将两人双手硬靠在一起,而后呼出一口气:“握手!握完手,这件事就当翻篇了。”
夏娇狠狠扭头,摆明了不想讲和。
宁旧略显担忧,关雎舟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到了她旁边,她顺势问:“有和好的可能吗?”
夏娇和乔桢,不是世仇,神似世仇。
关雎舟双手懒懒环胸:“下辈子。”
下辈子有可能和好。
宁旧赞成,叹了口气,瞧见乔桢率先握住夏娇的手,但被夏娇反手打掉。
乔桢认栽:“夏娇,我的错,我跟你道歉,对不起。”
你说他有没有诚意,他有。但你说他有没有不甘,也有。
宁旧明白有些事已经不能按一件事来算了,它牵扯着过往,每来一次爆发,势必撬动其他压在心底的回忆,和委屈。
夏娇没有正眼看乔桢,但是说话了:“接受。”
体育老师没听出两人对话外的强硬,他爽朗一笑:“这才对嘛,都是同学!”
——
广阔的操场台阶上,广播歌声响起,宁旧和夏娇排排坐在一起。举目是垂落的太阳,剩一片如火球般的赤红余晖。
夏娇跟宁旧说,乔桢这个人,面子大过天。
事情发生在国庆阶段,乔桢突然发消息邀请夏娇出来喝奶茶,夏娇不知道他葫芦里卖得什么药,可想着不亲不陌生的朋友一场,还是出来了。
事情发展到这似乎唱的还是一段友好戏,但转折来了,乔桢的狐朋狗友毫不避讳的开口:“行啊,说她来还真来,这大冒险玩得真是精彩。”
夏娇说,那一刻,与其说愤怒,不如说是对这个人失望。
宁旧双手撑着脸,将视线的方向撑向远方,喃喃道:“是他的错。”
没有一个女孩想被这样对待,更何况还是夏娇这样真诚的人,她看向夕阳的尽头,是一座山。
蓝白相交的台阶,关雎舟慢慢荡过来,他曲起长腿在宁旧身边坐下,开门见山:“给我挪个位?我跟她聊聊。”
宁旧降低音量问:“我不可以在场吗?”
关雎舟发笑,也跟着降低音量:“会影响我发挥。”
行吧,宁旧乖乖让位,起身时大脑有点缺氧,关雎舟扶了她一把,很快就放开,像是随手的行为。
可在宁旧心里却落下一道不浅的影子。
她低头往另一边走,边走边不放心的回头看,看到确实没什么事,这才肯转身,转身时却瞥见一男一女齐齐探出头和她打招呼。
男的她认识,叫何本分。女的她也认识,叫周囧囧。
本着打了照面就不能不回应的原则,宁旧扯出一张笑脸来,不过她不太想有其他的后续,低头从两人面前走过,想躲过这场没什么必要的寒暄社交。
却不想周囧囧温温柔柔道:“我知道你,雎舟跟我提过你,你有一个非常好听的名字,宁旧对吗?”
女孩的声音是真的好听,也是真的温柔,光是用耳朵听都能听出爱的感觉。
这下宁旧走不掉了:“嗯,我叫宁旧。”
“这里有位置。”周囧囧往旁边让了让,与何本分中间空出一大块来。
何本分后知后觉挪位:“随便坐!”又往旁边让了让。
宁旧没有选择的余地,眼下这个局势,不坐就显得不大体面了,她往前两小步,瞅准和两人之间的社交距离,缓缓坐下。
坐下那一瞬,余光中暼见关雎舟偏头往这边看了一眼。
“你长得好秀气。”刚坐下,周囧囧的夸奖也随之而来,她眉眼精致,眼睛闪亮,夸人不像讨好,而是一种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