恭喜你啊,还能继承你爸爸的衣钵,我还记得那时候你们家服装厂开的很大,生意红火,从小学到初中,我穿的校服都是你们家做的。”
陈与乔微笑:“希望我努努力,让你以后也能穿到我设计的衣服。”
盛旭的目光变得缠绵:“乔乔,我迫不及待想穿上你做的衣服。”
陈与乔不知道是自己表达有歧义,还是他故意误解。
她是想让自己设计的衣服出现在市场上,而他明显意有所指。
很多事不是逃避就不存在,更不是绝口不提就没发生,她欠下的债就该她自己还。
“其实有些事,我早就应该跟你说明白。那时候我是故意接近你讨好你,我就是别人口中说的绿茶,白莲花,我知道你喜欢我,我不答应,又吊着你,同时还刻意跟很多人走的很近,因为你们有钱。”她顿了顿,才接着说,“我想找你们借钱。”
她按开皮包纽扣,拿出里面的钱包来:“那两年,我借了几十个人,累计小十万。其实大家都是学生,高中毕业后,我把钱都还完了,就差你的。我之前一直找不到你,这次正好,连本金带利息,我记得本金两万,现在我没这么多现金,你在这等着,我去取好吗?”
盛旭说:“那多麻烦,不如加微信转给我。”
陈与乔沉默了下,才说:“盛旭,你这么做没有意义。”
盛旭说:“我没有打过人,可是那时候我打了你,我觉得自己被骗了,可后来我才知道,你这么做是因为你弟弟病了,你没有办法......”
陈与乔打断他:“你不用为我说话,我其实就是坏,跟什么原因没关系。”
盛旭看着低着头的她,那时候她总出现在他面前,仰着脸对他笑。
他以为她是喜欢自己的,她分明也是那么暗示的,只是大家都是学生,她害羞,只能暗搓搓地靠近。
后来他发现她这样对待的不仅仅是他自己,他甚至亲眼目睹她拉着另一个男生的手。
他自小顺风顺水,血气一上来冲过去质问,朝那个男生脸上招呼,陈与乔拦在那个男生前面,也被气昏了头的他打了一拳倒在地上。
他家里背景不错,事发后转学去了市里。
却听说她差点被退学,她和她奶奶在校长家门前跪了很久才保住她的学籍。
县城就这么大,学生知道的很多,从那以后,她背着众人的指责和议论,过完了晦涩的中学时代。
这不是什么光荣历史,他却一直没忘,每一次反刍都让他更加的恶心自己的冲动。
他想见她,跟她说声对不起,在他知道她的经历和弟弟的病情后尤甚。
慢慢地,这成了他青少年期的伤痕和隐痛,一直到现在都没消减。
她也在他不断的回忆中变得越发鲜明,像是挂在那里的白月光,又像是刻在心口的朱砂痣。
尤其这次见到她瓷白的脸,只觉得白月光更皎洁,朱砂痣越鲜红。
他哀求她:“好也罢,坏也罢,加个微信吧,我希望看到你好好的,哪怕防着你以后又没钱了,你也可以来找我,我爸生意越做越大了,我......”
“好的。”陈与乔打断他,亮出自己的微信二维码,他扫完后,脸上露出笑意。
陈与乔站起身:“快中午了,我得回去吃饭了,你家现在不在这里吧,大过年的早些回去吧。”
看到她居然知道自己家现在的情况,盛旭胸口满溢,一直看着她低头走开背影不见才收回目光。
陈与乔快步走回家,关上门后按了按胸口。
她从小到大没挨过打,只有盛旭那一拳,看到他的时候,她愧疚之余,还有更深重的恐惧。
好像下一刻,他的拳头就会落在她脸上,嘴巴里就泛起血腥。
她哆嗦着手给他转账,可惜限额两万,只能明天转完利息再拉黑。
幸好他们家搬走了,他来这里是有时候的,她又不打算回来,不然还真麻烦。
她以工作室提前开工为理由提前回去,反正魔幻娱乐圈,还有剧组不停工呢。
初五晚上的高铁,周以辰破天荒地来接她,其他人估计都以为他在国外,他并没知会其他人。
相对于孙特助,他的执行力和服务态度都很不好,那么多的出站口,两个人走散,最后折腾了一圈才碰到,坐到车上,周以辰问她:“南口北口分不清?”
陈与乔是跑路最多的那个人,他几个电话害得她拉着行李来回奔波,这时候也一肚子火:“明明是你说错了。”
周以辰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我不会错。”
他今天穿着休闲,带着墨镜,单手把着方向盘,开着一辆城市越野。
陈与乔觉得自己没必要这么幼稚,敷衍地点头:“对对对,你说的都对,行了吧。”
这话说出来只会更惹人生气,周以辰哼了一声,两人沉默地坐在车上,一路回家。
陈与乔不知道事情为什么变成这样,他让她提前回来,就是为了证明没了孙特助,他连站口都认不清,然后跟她生气的?
可他不说话,她也不想说,走路脚步都比平时重,像是跟地面有仇似的。
看着她这副气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