圾,带着锋利的审视,和毫不遮掩的不屑。
小梁微微瑟缩,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
她知道这一行并不光彩,可是她还是干净的,她张口却翕动着嘴唇不敢多说什么,因为他眉宇间隐约的阴戾。
周以辰胸口积着怒火。
他并不避讳自己与容雪那段过往,只是有人因此自以为了解他,并且千方百计来算计他,自以为能拿捏他。
这个认知,让他大动肝火。
适才没有发作,是因为知道成家如今艰难,成家合再如何也和他有十几年的交情。
他不愿在其他人面前踩成家合的脸面,并不代表任他们摆布。
“停车。”他开口,黑色轿车停在路边。
“把她送到成家合家里,看着她进去。”他交代。
司机迟疑着问:“......那周总你呢?”
“不用管我。”他拉开车门走了下去。
这里到底是分公司,司机不如他一贯用着的省心。
司机自知失言,不再多说,拉着面色发白的小梁掉头离开了这里。
周以辰站在路边,清俊的眉目,挺拔的身材,不俗的穿着,出众的气质引得不少路上的人看。
几个小女生甚至站在一边,窃窃私语起来。
周以辰向来不关注旁人说什么,站在马路边也跟坐在自己家一样闲适。
一直到线条流畅的黑色轿车在他面前停下,司机下车帮他开了车门。
路人的不由更是侧目,人和豪车一样耀眼。
周以辰回去的时候,陈与乔在等他。
他可以说不让等,她却不可以当真。
低眉顺目帮他脱外套时,闻到他身上的香水味,是时下很流行的一款。
这不是陈与乔身上的味道,她现在用的是香膏,只有几种花的气味。
她心里升起一股子厌烦,男人那二两肉真的就这么忍不住?
她这里不行,立马就去找别人。
她以前看中他干净,现在只觉得他又脏又臭。
可表面上什么都没展露,帮他挂好外套时,他已经换好了鞋子,她引着他走到沙发边,端给他醒酒茶,自己端起剩下的半杯生姜红糖水慢慢喝。
他今天喝的茶,滴酒未沾。
周以辰正要开口,成家合的电话就打了过来,他蹙眉本来不想接,可对方锲而不舍铃声一直响,他最后还是接了起来。
他接电话并没有背着陈与乔,她侧耳听了一会儿,就明白了事情原委。
周以辰原以为三言两语就能说清楚,印象里以前成家合是爽快利落的性格。
不想这次他在电话那边又是伏低做小又是百般纠缠,几乎要负荆请罪。
成家和周家以前都在一个院子,两位老爷子差不多的地位,只是周老爷子敏锐的察觉到了时代的风向,让儿子弃政从商。原本的公子哥儿进了吃人不见血的商场没少受搓磨,好在到底争气,又搭上了春风拼出了一些成绩,后来更是娶了是当时海市某位大亨的女儿,从此南下发展,三十多年才有了如今的规模。
而成家并没有这样的眼光,他们以为那老一套能吃遍天,还背地里嘲笑过周家多此一举,放着康庄大道不走去走那崎岖山路。结果是后来成家合的父亲锒铛入狱,成家一朝落败,现在日子过的确实艰难。
周以辰小时候跟随爷爷在大院里生活过小十年,和成家合就是那时候相识,算是年少玩伴,为着那份情义,他愿意适当拉成家合一把,不然也不会去赴宴。
可是成家合和成家如今就像是饿极的狼,又像是亡命赌徒,做着一夜翻身的美梦。
这样的人太贪太狠,周以辰绝不会与之合作,更遑论他们还用旧事试图算计自己,周以辰本来就是一个凉薄之人,温润只是表象,那点情义早就消磨殆尽,心中唯余厌烦。
可他再厌烦,面上也不显,跟成家合客客气气地通完电话。
成家合说了许多,他时不时回应,可细想起来,他什么都没说,只是四两拨千斤罢了。
收了线,他给孙特助打电话,淡着声音:“给成家合找些事情做。”
人忙起来,就不会再来烦他。
温润清隽的周以辰,自然做不出拉黑别人的行为,他总是光风霁月高高在上,碍眼的人就当自己离开,不再出现在他的世界。
这才是懂事。
陈与乔看得分明,心底庆幸,亏得他们本来就是两个世界的人,若非有意,即使在一个同一个城市生活数十年,也未见得能遇到对方一次。
她之前读过一本科幻小说叫做《折叠城市》,实则她与周以辰也在被折叠的两端。
这样最好,免得分开后不自觉碍了他的眼,得到来自孙特助的特殊照顾。
她垂目思索,不防他已经走到跟前,一手抬起她的下巴,他问:“在想什么?”
知道了前因后果,陈与乔故意噘嘴表示不满:“我刚刚......闻到你身上的香水味了。”
“哦?”周以辰不以为意地轻笑:“吃醋了?”
她抓着他的手不轻不重地咬了一口:“以后不许这样了,你如果再犯,我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