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于不知道她是累极,还是天生睡得快,经常转过身就睡着。
他则不然,尤其是欢爱后,床上皱巴巴乱糟糟,床够大,她一翻身找个干净的地方就睡下,留给他的“净土”就没那么多了。
周以辰没有过其他女人,不知道是她体质原因,还是女人都是这样。
做的时候固然酣畅淋漓,各种微妙滋味让人流连忘返。
每次结束,他身上却也极狼狈的,让他难以忍受。
她倒是睡得香,他有时还要再洗一次澡,看不过去了,还要帮她简单清理一下。
楼上两个套间都是主卧,这是当初周父周母的住处,他们二人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结婚没几年的住处就是一人一个套间,可见感情稀薄到何等地步,如今给他和陈与乔住刚好。
他的套间里有一个工作台,他打开手机,看了看公司内部的邮件,把该审批的审批完,终于感到困倦,洗漱过后睡下。
周以辰习惯很好,不用闹钟六点半也会醒来,这里只有一个椭圆机,他下去跑步,围着小区跑了两圈后回来,又冲了个澡,还不到八点,张阿姨已经做好了早饭。
陈与乔睡得四仰八叉,让推门而入的周以辰有些无奈。
推推她,她翻个身,留了个背影,还把脑袋都塞进薄被子里。
周以辰不由失笑,下楼去自己吃了早饭。
陈与乔睡到八点多才醒,昨天体力劳动是一项,关键还是六个小时的脑力劳动,晚上梦到的还是剧本杀的内容。她很少玩这个,以前也就是和同学玩简单的四人本,第一次去店里玩大型的实景八人本,确实过瘾,尤其是赢了更觉得过瘾。
这一觉睡了十多个小时,她是被饿醒的,醒来看到这个环境,她愣了愣才反应过来。冲出房间一看,周以辰正坐在下面沙发,她赶紧回了房间。
张阿姨已经听到了动静,“陈小姐,饭还是热的,快些下来吃。”
陈与乔“哦”了一声,实际上在手忙脚乱地洗漱化妆。
以前很多时候她也不是爽完就睡,虽然很累,可是卸妆很重要。
她经常装睡,周以辰走了以后她再挣扎着起来卸妆,第二天定好了闹钟,见到周以辰的时候已经带上了容雪的妆容和神韵。
这次真的大意,还好醒来的时候床上只有她自己。
自家知道自家事,她跟容雪是真的没有那么像。
容雪自带一股不食人间烟火的轻愁,一眼看过来都是雾蒙蒙的,仙女范儿十足。
她是个俗人,眼里有爱恨嗔痴,还挂着明晃晃的贪。
和容雪南辕北辙。
妆容和旗袍是她的武器,没有它们,她怎么上得了战场?
她专心致志地画眼线,这是最难的,怎么能做到既不那么明显,又有效地拉长眼睛,尤其是在侧面垂眼时,更像容雪眼睑的弧度,她花了好大的心思练习。
结果刚画好一边眼线,就听到周以辰的声音。
“又不出门,化什么妆?”
陈与乔手一抖,眼线画出去两厘米,到了左脸边。
她没忍住翻了个白眼,却忘了她对面就是镜子,被后面走过来的周以辰看了个正着。
周以辰走过来,从镜子里盯着她瞧。
陈与乔捂住脸□□:“别看了别看了,都化坏了。”
她在周以辰面前话不多,一来不知道要说什么共同话题,二来她嗓音偏软,又带着家里的习惯,腔调听起来像是撒娇,不像容雪说话清泠泠的如玉珠落地。
她又不是声优,也没经过专业培训,简单的字句模仿容雪的语调还好,如果句子长了就会露出自己的底色来。
这一次她急了,没顾得上伪装,虽然捂着脸,声音闷闷地,那股子撒娇的味道还是溢出来往人耳朵里钻。
周以辰觉着新鲜,拉开她的手,她就闭着眼睛不肯看他。
周以辰笑她的鸵鸟心态:“你这是打算不睁眼了?”
“你先走,我化好了就下去。”
被他捧着脸,陈与乔更不肯睁眼了。
陈与乔没听到他走的动静,只感到眼边肌肤被扯动。
“......你在干嘛?”
“帮你化妆,节约时间。”周以辰煞有介事地说,一边拿着眼线笔给她“找补”。
陈与乔沉默了一下,忍不住问:“你会吗?”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总觉得越画越向下了呢?
“我的国画和书法是跟当代名家学的。”周以辰言之凿凿。
陈与乔选择信任,或者说选择沉默。
眼线这事跟国画和书法联系起来,不能不由人感到诡异。
“好了。”周以辰笔走龙蛇,终于收工。
陈与乔睁开眼,看了一眼镜子后,没忍住,推身边的周以辰,而对方脸上都是笑容。
看得出一开始周以辰是真心想补救的,画朵花什么的,但是显然后面失败了。
最后又开始补救,补救的结果是那边黑乎乎一团,最后他放弃了,干脆在下面签了个字。
笔走龙蛇,苍遒有力,毕竟签了那么多次了。
周以辰抓住她的手,止了笑:“快些洗脸,下去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