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鱼的手无力地垂下,迷人的桃花眼慢慢阖上,整个人仿佛失去了色彩的蝴蝶,只剩下苍白的躯体还留在玻璃房内。
刑狱停下所有动作,眼睛直直地看向玻璃门,就连游希进来他也似无所觉。
游希在测试门口愣了一下,细长的眉眼像是看到了什么不该存在的东西,往白惨惨的天花板上瞥了一眼,又不着痕迹地收回视线。
“游大人,真的是你吗?!谢天谢地,您怎么会来这里。”年纪较大的工作人员一轱辘从地上爬起来,惊喜地抱住游希的大腿。
他都想好要把自己埋哪里了,没想到竟然天不亡他,竟然派来了游希游大人,他可是这方面的专家,一定能将机器修好。
“你是胳膊不想要了,还是脑袋不想要了?”游希垂眼看着腿上的狗皮膏药,放在腰间长刀上的手指动了几下,似乎完全没感受到对方的惊喜。
“对不起,大人,您还是先看看这个机器吧!”年纪较大的员工腾得爬起来,站到游希一米外的地方,一脸恭敬地说道。
他怎么就忘记了,这位游大人可不是那么好靠近的,其恐怖级别和龙渊会长不相上下。
油头男也跟着走了进来,一眼看到敢于抱游老大腿的人,默默在心里给他递了把刀。
没想到是,游希很轻易地就放过了敢抱他大腿的人,大步朝操作台走去,看着似乎还有点急切。
这可一点也不像是对工作毫不关心的分会长大人呀,真不像那个让他三年间都生活在水深火热中的人。
油头男一阵惊奇,却不敢过分关注,怕再被游希盯上。
他无聊地扫视着这个充满科技感的房间,目光扫过玻璃房,突然停了下来。
龙渊会长的未婚妻大人,怎么会倒在里面?
被游希吓跑的记忆缓缓回归,他终于想起来他为什么盼着游希出现了。
要抹去所有见证了会长绿帽子时刻的人的记忆呀!
游老大,救命呀!
倏地,一阵让人极其压抑的气息从惨白的天花板上传来,好像…有什么东西正在那里看着他。
无比庞大、无法描述的强大存在,正像看着老鼠的猫一样,好奇地打量着他!
好像它只要呼出一口气,就能把他的灵魂都吹散一样。
油头男僵立在原地,不敢动,也不敢发出任何声音。
甚至连多思考一下的勇气,他都不敢有。
他爹的,大白天屋子里为什么有这种级别的诡异存在呀?!
……
陶鱼长舒一口气,经历过刚刚痛苦到死的窒息,她终于能呼吸了。
真是太好了!
陶鱼伸了个懒腰,感觉身体轻盈无比,好像随时都能飞起来。
不对,她好像真的飞起来了。
陶鱼拍了拍惨白的天花板,听着空洞又奇怪的声音从里面传来,感觉奇妙又真实。
好像只要她想,就能从墙壁里穿出去一样。
陶鱼低头看向地面,玻璃房光滑的地板上躺着一个瘦高的人影,脸朝下,看不清楚样子,但女孩身上宽大得过分的衣服却格外眼熟。
那不是她的衣服吗?!
不对,趴着的那个人就是她呀!
不可能啊!
昨天她还量过,体重足足140呢!绝对没有这么瘦!
不对,现在完全不是考虑这个的时候吧?
地上的那个是她的话,那现在飘着的又是谁?
陶鱼抓了抓头发,感觉这应该是在做梦,还是一个很有趣的梦。
那不如就多玩一会。
陶鱼没去管趴在地上的身体,晃晃悠悠地从玻璃房中飘了出去,好奇地看向一步之外的刑狱。
他一直在试图靠近玻璃门,一直都没成功,他前边挡着一层白色的光幕,总会把闯过去的身体再反弹回去。
陶鱼好奇地往光幕里递过去一只脚,并没受到任何阻碍,她很轻易地迈到了光幕的另一侧,和刑狱来了个面对面。
好像也没那么困难呀!
前老板是在演戏吗?!
陶鱼围着刑狱转了几圈,发现他似乎完全看不到自己。
他的眼睛一直盯着光幕,身体也一次又一次地撞击过去,一次又一次被光幕反弹回来。
他的脸上盖着面具,完全看不到表情,但他越加狂暴的动作却显示着他的愤怒,以及对里面躺着那人的深切的感情。
陶鱼忽然有点无措。
她怎么也想不明白,一个昨天才见过第一面的人,为什么要这么努力来救自己?
单单是因为她长得和女主很像吗?
忽然一簇黑色的火苗钻入了陶鱼的视野,那东西不知道是从何处而来,一出现就像是什么强效助燃剂,一下子在刑狱身上炸开,让他变成了一个黑色的火球。
痛苦又隐忍的闷哼声从火球里传出来,钻入陶鱼的耳中,让陶鱼都感觉到身体被烧焦的痛苦。
“怎么着火了?这怎么办?”陶鱼一看到有人身上着火,下意识就要找东西灭火。
可附近什么也没有,灭火器、水,哪里都找不到。
忽然,她慌张的动作停了下来。
她好像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