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鱼下意识起身,拉着醒目的粉色行李箱就要走,哪想到反而惹得好几个人看过来。
她又缓慢而坚定地放下箱子,打开光脑做出与人通话的样子,实际上已经打开摄像功能,对准了那群人。
“别过来,咱们相安无事啊!”
陶鱼垂着头,不经意地打量着四周的环境,现在路上的人挺多,大熊他们应该不会嚣张地直接在街上打人吧?!
真要打起来,她开了录像功能,也能留下点证据,为之后治安官的调节提供证据,获得更多的庇护!
陶鱼已经想好了之后的打算,哪想到大熊领着一群人路过她身边,连个余光都没给一她。
陶鱼摸摸圆乎乎的脸,这些人没认出她来?
也对,在外人面前,她一直带着大大的口罩,半个多月过去她瘦了不少,这些人可能还真没认出她。
陶鱼悄悄起身,向着公交车站走去,没走两步就听到一个略有点熟悉的声音喊住她。
“前边那个胖子,别慌走,问你个事!”
是那个想讹她不成,被黑色的凶老鼠咬掉耳朵的女孩,她记得对方的外号叫兔子。
陶鱼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她很想跑,但这时候跑,后边的人一定会追过来。
她得稳住!
陶鱼站定,低着头没转身,哑着声音问道:“什么事?我着急离开!”
兔子走过来,眼中闪过些疑惑,似乎是觉得眼前的人有点眼熟。
“我是不是在哪里见过你?”
问完还没等陶鱼回答,她就自己先否定了。
“你不可能是她!见没见过一个带着口罩的胖子?她手里拿着个黑色的马扎,还有一只黑老鼠?”
陶鱼偷偷看向兔子,她的脸色黑中透着一层绿,说话的时候脸上肌肉扭曲,显得痛苦非常,大概是被老鼠咬了的后遗症。
都这样了,还想着来找自己报仇,都不知道去医院先打个破伤风的针吗?
陶鱼在心里腹诽着。
“见过,她买了很多肉刚刚回家,可能是要做些好吃的吧!”陶鱼随手指了指旁边不远的小区房子。
游希可能还没走,不知道见到这些人会不会惊讶。
陶鱼倒不觉得会给他带去什么困扰,那家伙的危险程度比这些所有人加起来还要大!
陶鱼说完就要走,不想却被兔子拉住了胳膊。
“给我们带个路!”兔子恶声恶气地说道。
陶鱼瞬间沉默下来,她算来算去,怎么没算出来这群坏果子会来这一招?
带路是不可能带路的,她好不容易从那里逃出来。
甩开兔子的手,陶鱼直接拖着粉色行李箱,招摇地离开。
“抱歉!我赶时间!”陶鱼说着,跑得飞快。
兔子想追过去,被小区门口的大熊喊住:“收敛点,我们是来道歉的!别张牙舞爪地像个流氓。”
兔子悻悻然返回大部队,朝着陶鱼原来的家走去。
大熊这些人被开除后,一开始还很愤怒,想着去找老大想办法,彻底做掉那个叫陶鱼的胖子。
哪想到老大不但骂了他们一通,还让他们带上所有钱来这里下跪道歉。
“你们中了诅咒,不想死得不明不白,就去获得对方的原谅!我可不想与这种人作对!”
老大的原话就是这样的。
……
陶鱼跑得太快,并没有听清大熊的话,自然也不知道她错过了一次赚外快的机会。
此时,陶鱼已经坐上了前往东四区的公交车,资产也从2万零五块钱缩到了两万零3块。
坐到最后排的座位上,陶鱼长舒了一口气,庆幸她终于从狼穴里逃了出来。
可紧接着,另一件事情困扰住了她。
陶瑜的记忆开始汹涌地涌入她的脑海,仿佛在她接受了陶瑜的父亲时,陶瑜也才彻底接受了她。
最先浮现在脑海中的记忆,大概是陶瑜三、四岁的时候,便宜父亲出差回来,给妈妈买了好多好看的衣服,还有珠宝首饰,却没给她这个独生女带任何礼物。
她当时懵懵懂懂地不太懂,但当知道自己没有礼物时,嚎啕大哭了一下午,哭得眼都红成了兔子眼。
她仿佛还能看到瘦削好看的父亲,被妈妈捶得抱头鼠窜的样子。
之后文质彬彬、一身儒雅气息的父亲就成了她的御用大马,每天被她指挥着跑来跑去。
陶鱼仿佛还能听到小陶瑜咯咯笑得很开心的样子!
再大一点,爸爸放假回来会偷偷带着她出去玩,吃她好想吃但妈妈不允许吃的东西。
她的日子过得无比满足和开心,虽然每次爸爸离开时,她也会抱着爸爸的脖子,哭得不能自已。
可十二年前,她才刚刚六岁,父亲却突然不回家了,母亲也把她扔进学校,一年几乎也见不上几面了。
大一点,她才知道,父亲出车祸了,母亲要去工作赚钱,一边养她,一边给父亲治病。
陶鱼压了压泛红的眼框,那些记忆明明不是她的,可是历历在目,就像她亲自经历过的一样,又温馨又痛苦!
“好啦,好啦!我答应你,我一定不会扔下爸爸不管!”陶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