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啊,跟我有秘密是吧?”
余照极其怕痒,被盛寻轻柔地抓两下腰就佝偻成虾米,咯咯笑得脸颊通红,但怎么也扭不开,使一招气急败坏也被盛寻无视,她干脆搂住盛寻的脖子把他拖向自己,作弄的手被亲吻软化,揽在她腰际轻轻摩挲,既鼓励又欢欣。
她翻个身,居高临下地瞧眼神笼着雾气的盛寻。
“我姥姥家的邻居,跟咱们差不多大,小时候我可烦他了,每次过年,他都用划炮炸我,也不知道把我吓得叽叽歪歪跑回家有什么好玩的。”
盛寻把她往前抱抱,微微眯眼睛:“我要是跟你一起长大,肯定不会吓你玩。”
余照撇嘴:“神经。”
他一把将余照拽倒在怀里,嘴唇贴近她的掌心,可怜兮兮地求:“再亲亲我,我好想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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卧室一片静谧,淡淡的室外光线洒在地板上,这孤独的星球只剩下相拥而眠的两个人。
余照恍惚间发现手机屏幕的光照亮天花板,随后有敦实的咚一声,她侧头将眼睛睁开一条缝,看草莓蹲在床边柜上,埋头不知道研究什么,毛茸茸的尾巴乱甩。
一边的盛寻被窸窸窣窣的响动吵醒,埋首在她颈边亲昵地蹭脸,余照嗓子干渴,伸胳膊捞自己的手机想看时间。
下一秒,她啪地将手机摁回被子,手指紧紧勾着。
22年来,说从未对父母撒谎那是假话,但哪一次谎言也没有此时的欺骗大。
自实习期开始,她就跟父母说,实习单位离家太远,为了减少通勤,她与小伙伴徐从穗合租一间两室一厅,她们约定谁也不会带除彼此外的人去合租房,父母体贴,因此从未想过去她租的地方瞧瞧。
过年前,她说小伙伴家在南方城市,没能抢到回家的票,决定在汇江过年。
她想多陪寂寞的朋友待几天,父母让她邀请小伙伴到家里来过年,余照咬住下嘴唇,隔着电话一本正经:“不能回家过年本来就很难受了,来咱们家看一家团聚,心里得多不是滋味。”
林美珍想了想,觉得她说的不无道理,遂作罢,只是过年当天,非要余照去送饺子,说自己家包的饺子馅料足,比外面卖的好吃。
她只能拎着保温盒,分给草莓半个饺子,坐在空荡荡的房间里吃完,长长叹一口气。
徐从穗家是很远,远到要坐四站公交,再过两个红绿灯才能到,拿徐从穗做幌子,实际上她都在跟盛寻一起生活。
她的瞌睡都飞没,仅是眨眨眼,眼底就蓄上一层晶莹的泪水,谎言就是谎言,早晚要被揭穿的。
比如此刻。
她怎么会想到草莓恰好将来自妈妈的视频电话点开,而她毫无察觉,拿起手机的那一瞬间,屏幕里除了自己,还有颈边盛寻的半张脸。
盛寻刚出声,她就敏捷去捂盛寻的嘴。
余照死死咬住唇内侧,直到尝出一点血腥味,才瞪大眼睛,忽略横冲直撞的心脏,深呼吸企图平复心情。
她吞咽口水,一把将盛寻推远,哆嗦着手指翻过手机,未等她说什么,视频电话就被挂断,紧接着,来自妈妈的电话跳进来。
余照焦虑地捂住额头。
“妈....”
电话那头,林美珍的声音被砂纸打磨过似的:“你交男朋友了?”
“我...”余照坐起来,瘦弱的脊背弯成一张崩紧的弓弦。
“你小伙伴不是女孩吗?”
“怎么不说话?”
“你..你有男朋友也行,但我怎么觉得你男朋友眼熟呢?”
“是盛寻,是吧?”
“余照,怎么不出声?”静止代表着默认,林美珍的声音炸开,“疯了是不是?现在就回来!”
余照将因无言愧对而涨红的脸埋在被子里,恨不得自己是只鸵鸟。
“回家来!”
电话挂断,盛寻接触到空气微冷的胳膊抱住她,两个人像是极寒时抱在一起取暖的小动物,四目相对,都是同样的恍然失措。
盛寻将她不断哆嗦的手握在手心里吹气:“我跟你一起回去,去跟叔叔阿姨认错。”